“比如,為了偷來的鹵蛋,這隻什麼動物,穿越了時間線,見證了一個又一個的曆史時刻......”
“再比如,引發了自然氣候的變化,狙擊了外來星球的侵略,阻止了災難的發生,等等等等,諸如此類,有一顆執著的心......”
“要的無非就是搞笑的連串劇情,誇張的表現手法,多彩的視覺衝擊力,人物焦點在這個什麼動物,但是時間核心還是保護偷來的鹵蛋上。”
李樂本就文筆生硬,講故事這種,更是乾乾巴巴,毫無引人入勝的沉浸感。
不過看到薑小軍和廖楠的深思,還有曾敏在紙上的畫著東西,李樂覺得應該有門。
“一個唐吉坷德式的動物?隱喻的是我們普通人,每每與夢想失之交臂,卻又堅持不懈?小人物推動曆史?”
“鹵蛋就像我們曾經認為沒辦法跨過去的每一個檻。不堅持下去,永遠不知道還有什麼驚喜會發生。不堅持下去,也永遠不會知道,自己也能成為彆人生命中的驚喜?”
聽到薑小軍嘀嘀咕咕說出這些神神叨叨的話,李樂好像忽然間明白了,為什麼這人拍的電影,總是被人拿來逐句台詞,逐個鏡頭來分析,拆解,解讀了。
就那麼一個簡單的故事設定,甚至沒有具體情節,就被薑小軍引申到這麼宏大的意義中去,真是,有病啊。
“嗯,是這樣,比你原來的那個雞的立意要高多了,搞笑可以通過動作神態來表現,笑點情節好設計,可賦予意義,就不一樣了。”
廖楠居然也跟著點頭。
李樂有些懵,這倆腦回路趨同了,一對兒神經?
“哎,什麼動物喜歡偷雞蛋?”薑小軍問道。
廖楠想了想,“蛇。”
“太醜。”
“黃鼠狼?”
“仙家,不好編排。”
“老鼠?”
“含義不好吧。”
這時候曾敏倒是拿出畫了一會兒的紙,“這個怎麼樣?”
幾人湊過去一瞧,一個像鬆鼠,又像貂,又像狐狸的動物。
“這是啥?”
“虛構的。啥都不挨著,不挺好?”
“嘿,倒也是。”薑小軍點點頭。
“媽,要不眼睛畫大點,比例失調的那種,還有,表情儘量猥瑣。”
“猥瑣?不要可愛麼?”
“搞笑的動物,要那麼可愛乾嘛?闖禍精!”
曾敏點點頭,換了張紙,重新畫了,又拿起來,“那,這種?”
“唉唉,對對,就這種!”薑小軍先拍了桌子。
“是挺好的,就是這個毛發,算了,重新編程就是。”廖楠也跟著點頭。
“不過,要是這樣,那整個故事故事架構要重新編排,然後確定場景,環境和搞笑的橋段,時間上?”
“那就問問甲方。”
“李樂,要是重新編排,你那邊,應該沒問題是吧。”
“沒問題。如果談得攏,正好春節前後投放。”
“你看,我就說吧。”
看到薑小軍篤定的眼神,李樂心道,還問我乾啥?我負責掏錢就是。
三人在咖啡館裡,從下午到華燈初上,從人物設定、形象草圖到故事梗概,如何引發包袱笑料鏡頭,談的熱火朝天。
直到這一刻,李樂才理解了,為什麼那部夏宇的處女作,會被薑小軍硬生生造了一百萬刀之後,費勁巴拉的重新找了個國外的投資商又投了一筆才好險拍完。
原本來和薑小軍見麵前,還給廖楠強調了製作成本的問題,不能任由這人胡來,這位可是一部電影弄出25萬尺,一個鏡頭就能拍出兩萬多張照片,隻選一張的偏執狂、敗家子。
不過瞧著廖楠逐漸被激發出來的熱烈的情緒,李樂估摸著,這倆從相互罵街到同流合汙沆瀣一氣的可能,越來越大。
心理預算隻能一提再提,為錢包默哀的次數,也越來越多。
終於,薑小軍一撐桌子,說道,“敏姐,我覺得你就過來幫忙吧。有你在,我腦子裡的任何想法,都會被你解構出來。”
廖楠也點點頭,“曾姨,您看,要不,你就給我們當個美術指導或者顧問,我們的畫師雖說手上有活,但是和您這種畫家,匠氣味道還是太濃,還是存了不小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