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閉關鎖國從不是目的,目的從來隻有獲利。”
“綜上,你還有什麼要補充的麼?”
李樂想了想,點頭道,“第二點,或者是第一點的延伸。”
“醜國因為選舉政治的需求,做不到將稅收拉到歐洲國家一樣高,屬於想分配卻又分配不好,導致了嚴重的民粹運動。”
“而且,並不會隨著生產力的提高而改變。原因在於新資本文化所追究的金融密集型和高科技的短期獲利需求,導致入門門檻很高,排除了一般的廉價勞動力。廉價勞動力無法參與一次分配,拉大貧富分化、民粹極端主義思潮泛濫等一係列問題。這是個死循環。”
森內特教授從花鏡框上沿探出目光,在李樂身上繞了幾圈,這才說道,“你認為引發衝突或者升級的標誌會是什麼?”
有著另一輩子認知經驗的李樂在經過這一世的涉及和研究之後,自然能想到那幾個事件,包括即將發生的序幕。
但隻能含糊道,“一場沒有贏家的戰爭,金融市場,全球性災害事件?”
“行吧,你把這個東西加進去,簡單論述一下,就可以了。”
“真的,不騙人?”
“不騙人,你現在還談不上學術要求。”
話說的紮心,但事實如此,一個老教授,能夠對一個小小的本科交換生的小文章進行多次的意見修改,這屬於小概率事件。
長舒口氣,李樂塌了肩膀,“謝謝您,教授。”
“提個建議。”
“洗耳恭聽。”
“文章既然寫的硬,索性就硬到底,去掉那些無用的修飾詞,和浪漫不起來的短語,精煉再精煉。形成自己的風格。”
“明白。謝謝您,教授。”
“我還想長命百歲。”森內特笑了笑,“我看你對經濟學很感興趣?”
“我在燕大輔修了經濟學的學位。”
“怪不得。這裡出過8位諾獎經濟學得主,倒是很適合你,每個星期都會有頂級的經濟學家在學校演講和講座,你可以去聽。”
“教授,隻要您彆再這麼折騰。”
“哈。”森內特忽然說道,“不可能。”
“呃......”
。。。。。。
經過了一周四次大課,六次小組討論課程,再加上幾篇作業和paper的折磨,李樂終於能理解為什麼有人說在這裡上學的首要目標是畢業保命。
三年本科,一年碩士的學製,和國內那種慢節奏的大學生活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每個人都很忙碌,努力。
也理解了,為什麼說是study?hard,play?hard,這種節奏和強度下的學習,不儘情的發泄玩耍,豈不是要瘋。
就像李樂在圖書館看到一黑哥們兒在電腦上寫下的幾個大字,“I?don't?need?sex,because?LSE?f**k?me?everyday!”
周五,李樂跟著宋襄,參加了在學校學生會的產業,喬治四世酒吧舉行的留子聚會。
隻不過一進門,李樂就感到了不對勁。
“這是怎麼回事?”李樂指了指同樣膚色,樣貌,卻互不理睬的兩撥人。
宋襄看了眼,笑道,“正常現象,那邊是灣灣的學生。”
“怪不得。”李樂點點頭,圈子文化,說起來沒完沒了,不過,管他呢。
一周的折磨,讓李樂隻想來瓶涼絲絲的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