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老年間,講究五行,土居中,院中為土地。天圓地方裡的地方就是說方形的地有四個邊、四個角,正與地,東南西北,四隅,東南、西北、東北、西南相吻合。”
“照壁影壁藏風聚氣。院門朝向開在東南角上,八卦裡,東南為巽,屬於風門地戶。萬形經日,二陽一陰,戶者,通天地之元氣。通風采氣之初,有紫氣東來,”
“西南角,屬坤位,屬煞位,坤就是廁所,用汙穢之氣以惡製惡。廚房居東側,東廚司命,坐煞向生。”
李春聽的糊塗,又不明覺厲,直點頭。
老頭有心多賣弄幾句,便又說道,“教你個經驗,或者是訣竅,所謂積善人家,家風正的宅門,觀其房宅院落,不管新舊、大小,一眼望去,必是乾淨整潔,明晃透亮,讓人感覺舒適協調,沒有突兀,奇詭。老話說的堂堂正正。而那些家風不正的,不管屋宅再大,進去之後,總會有陰暗逼仄之感,家裡布局也是東一塊西一塊,淩亂繁雜,怎麼看都不舒服。”
“師傅,您真厲害。”李春恭維道。
“嗬嗬,修了一輩子房子,經驗而已。”
李樂笑了笑,“師傅,那你們忙,我們隨便瞧瞧。”
“誒,誒,有事兒您叫我。”
“得嘞。”
兩人上了,正房的二樓,李春左右瞧瞧,神神秘秘的對李樂悄聲道,“叔,這些木工師傅,可不好得罪。”
“怎麼?”
“老家有句話,人這一輩子,住三種房,娘胎房,泥瓦房,棺材房。所以一是木匠,二是接生的,三是挖墳的都彆得罪。”
“喲,還有這說法?”
“可不,木匠祖師爺是魯班,魯班是修陽宅的,木工都會魯班術。要是得罪了心術不正的木匠,房梁上埋上鐵釘,過門石下麵埋臟東西或者貼符,要不就是家具上做手腳,輕則破財遭殃,重則家破人亡。”
李樂一拍李春腦袋,“嗬嗬,待人和善,好商好量,工錢給足,就沒事兒。”
“對對對,最不能拖欠工資,損陰德。”
李春一轉身,鑽進最東頭,有個十一二平的那間耳房,“我要這個了。”
“西邊那個大的不要?”李樂說道。
“不要,西曬。”
“嗬嗬,成。”
剛要去隔壁,李樂就聽道院子裡有人說話聲,“李樂說的是這裡吧?”
“是吧,這不正裝修著麼。”
“人呢?我打個電話。”
“打什麼電話!李樂,在啊,李樂~~~~~~”
李樂趕忙又進屋,推開窗,一探頭,就瞧見曹尚和廖楠,“彆嚎了,這兒呢,上來!”
上了樓,李樂瞧見一臉忿忿的廖楠,衝笑嘻嘻的曹尚問道,“哎,這還是咋了?失戀了?”
“他這是知道打不過你,要不然早就給你兩拳了。”曹尚笑了笑。
“楠哥,不好意思,實在是不好意思。”李樂一抱拳。
“哼!”
“這樣,小弟今晚擺酒,給您配個不是?”
“不喝!”
“晚上工體,算我的?”
“不去!”
“要不,天上人間?”
“滾蛋,你以為我是那樣的人?”
“好家夥,嚇我一跳,我以為你要說你以為我沒去過呢。”曹尚接了話茬。
廖楠一瞪眼,“嘿,你這人?”
“叔,這兩位是?”李春從李樂身後探出頭。
“這是曹尚,你表叔郭鏗的發小,一臉不是一臉的這個。廖楠。”
“?哦,楠哥,尚哥。”
“嘿,又是你教的吧,套什麼大輩兒。”曹尚一指李樂,衝李春說道,“”大侄女,你可跟好人學點好吧。”
“就是,彆看長得人五人六的,忒不是個東西。”
李春眨麼眨麼眼,“那就,楠叔,尚叔?”
“誒,這個好,這個好,楠叔,難輸,尚叔,尚書,哈哈哈。”曹尚笑道。
李樂上前,一把攬住廖楠,“得了,至於麼,那人就是這麼個性子,誰和他合作,都是一肚子氣,可咱得看錢的麵兒上不是,我可沒少你一分錢吧?”
廖楠掙紮半天,沒掙開,歎口氣,“哎,要不是為了工作室,我特麼......”
“行了,行了,我不又給你介紹了一個活麼?怎麼樣,談下來了沒?”
“嗯。”
“還是的,咱們弟兄,好事不得想著你?走,帶你逛逛我這院子,用你審美的眼光看看,我給你說.......”
瞧見兩人勾肩搭背的下了樓,李春瞅瞅曹尚,“尚叔,這是?”
“嗨,小事兒。男人麼,和小孩一樣,有時候也得哄。”
“哦~~~~~”春兒若有所思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