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關,知己知彼。雖然對我不咋地,但,好歹是我姐,親姐。”
“你樂見其成?”
“哎,我爸我媽都愁死了,要不你以為她為什麼不回家住?”田宇歎口氣。
“你呢。”
“早嫁人,彆和我分家產。”
李樂一翻白眼,“淨特麼扯淡,你家有皇位啊還?”
“那你彆管。說說,咱這大表哥什麼個內涵?”
“這就得從我爺爺說起,想當初,話說在1942年的一個寒冷的冬天。”
“艸!我問你這個了?”田胖子一愣,“長話短說!”
“我姑,醫院,護理部主任,我姑父,中學老師,家在滬海.....”
“靠!”
“咋?”
“餿先生寡大夫,你哥再是銀行的,這buff疊齊了?”
“嗨嗨嗨,彆帶偏見啊,我媽也是老師,咋了?”
田宇想了想,“算了,請繼續。”
一個玉米八,一個玉米九倆壯漢,縮著腦袋,躲在路邊的樹下,嘀嘀咕咕好一會兒。
“進去不?”李樂指指玻璃窗裡,正一站一坐聊著什麼的郭鏗和田有米,“再聊一會兒?”
“田有米就不是多聊就能聊出鋸沫的人,進!”
推門,就聽到郭鏗在比劃著說道,“在我看來,人像攝影的四個境界,好看、傳神、風格、內涵。一般商業攝影,頂多到好看就成了,畢竟,普羅大眾的欣賞水平也就到此為止。”
“而到了風格這一境界,也就意味著攝影師在人像攝影上已經形成了自我的一種對自我的認知,獨特的攝影技巧:在用光、構圖、主題、色彩、氛圍營造上,有著自己的偏好和思考。”
“但依舊沒有脫離技術的依賴,追求視覺衝擊力。”
“到了內涵,就是畫魂。已經脫離了技術範疇,而是追求內在靈魂,沒有明顯的技巧和風格,但一擊必中,直視內心。”
田有米靠在桌旁,一雙超長腿交叉著,“那你喜歡誰的?優素福·卡什?”
“一般,他的作品有些過於劇本化,而且多是為權貴明星服務,一句話,努力賺錢,就會失去創作的自由。”
“那你喜歡紀實類的,普通人?那,多羅西婭·蘭格?”
“對。”
田有米點點頭,“她的作品充滿了同情和憐憫,但是又給了被拍攝的人尊嚴,意圖喚醒人類的良知。”
“或許有一天你也會。”
“算了,沒那個經曆,來不了,我就是個俗人,做的都是為五鬥米折腰的事,現實點,不填飽肚子,你就會成為彆人鏡頭裡的讓人憐憫的存在。”
“你這有點悲觀了哇。”
“掙到錢才樂觀。”
“嗯,有道理。”
瞧見兩人進門,田有米直起身,寬廣的胸襟,瞬間讓郭鏗有些呼吸不暢。
“李樂來了啊。”
“有米姐。”李樂笑了笑。
“正好,不是要找田宇麼,我去樓上看他們改尺寸,你們玩兒,要出門給前台說一聲就成。”
“誒,好。”
郭鏗的目光隨著田有米踩著高跟鞋“鏗鏗鏗”上了樓,這才轉到田宇臉上,“胖子,好哇。”
“嗬嗬。”田胖一臉看穿的表情,“好啊,咋,想當額預備姐夫?”
“正有此意。”
“聊聊?”
“聊聊!”
。。。。。。
一間顯得逼格挺高的咖啡館裡,田宇抿了口咖啡,慢悠悠說道,“慢熱,現實,不喜歡花裡胡哨的浪漫,喜歡獨處。三觀正,不記仇,健忘,比你想象的深情,也比你以為的冷漠。”
“這是你姐還是菩薩?”郭鏗攪著杯子,問道。看了眼一旁的低頭發著短信,麵帶微笑的李樂。
“看你咋理解。”田胖子聳聳肩,“彆認識,彆靠近,彆了解,彆評價,對你不溫柔隻能說明你不重要。”
“不是一條路的人一起走多遠都沒用。”
“不要怪彆人以貌取人,畢竟心太遠,臉就在眼前。”
“彆一直主動,馬裡奧救公主的路上還都有金幣,三次約不出來,就趕緊撤退。”
李樂突然抬起頭,“啥意思?”
“這是我姐曾經對我說過的,關於談戀愛的眾多話裡的幾句。”
郭鏗皺皺眉,“
真是通透啊。”
“所以,你自己掂量,是迎難而上,還是早打退堂鼓。”
“不,迎難而上,萬一......”
“這世上的萬一,都是心存僥幸的抽獎式自我安慰。”田宇又說道,“這也是我姐說的。”
“得,這說明對你姐,甜言蜜語毫無用處。”
“是的,還會徒增反感。”
“胖子,謝謝了啊。”郭鏗笑了笑。
“嗨,幫你也是幫我,你要是有能耐,趕緊拐走,我少受點罪。”
“至於麼?”一旁李樂摁了發送鍵,扭過頭說了句。
“至於!”田胖子說完,忽然嚷嚷道,“李樂,你聽說了麼?師大那邊新開了一家西疆烤全羊,據說味道不錯。你說半隻羊咱倆能吃完不?”
“艸,你話題轉換這麼快的麼?”剛抿了口咖啡的李樂,差點沒嗆過去。
“在哪兒?明天你有空?你帶我嘗嘗去?我喜歡吃西疆菜。”郭鏗秒懂。
“那多不好意思。”
“誒,你得好意思,你要是不好意思,我就更不好意思了。”
“你瞧瞧,敲敲,還是郭哥夠意思。”
“那就明天一起,意思意思?”
“嗯,還有,你這火機哪買的?怪好看得來。”
“......”
“噗!!!吭吭,吭!!”
“艸,樂哥,你乾嘛?我這新買的羽絨服,牌子,班尼路兒!回頭咋洗?”
“李樂,你太不像話了,看把小田這身上弄得。”
“我,你,他,這是.......”
“走!長安城裡,最大的商場在哪兒?表哥賠你一件!”
“不用,不用,我乾洗就行。”
“嘿,你這就不夠意思了啊。去不去?”
“那就,去?”
“走,敖掃敖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