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桐看完李晉喬的軍械庫,給了個不過如此的評價。
老李對此嗤之以鼻,“彆口出狂言,我看你才是差生文具多,裝備黨,技術,技術才是硬功夫,是基礎,基礎不牢,地動山搖。”
“就像杆子,實話說,尤其是手杆,追求什麼多少噸的碳布、調性、硬度,這些都是買家的宣傳,關鍵是重量和元徑,先徑都不用看,去掉前後堵頭,越重的杆子越結實越硬,越能釣更大的魚。元徑是用來區分軟硬,溜魚的手感。至於碳布,重要的是重量分布,用起來不重頭的就是好杆子。”
“28、46都是自己說的,釣100克和100斤,彎曲點不一樣,你得看杆子的回彈力,起杆速度力度。杆子的硬度,越硬的越可以直飛大魚,更不容易彎,溜小點的魚沒什麼手感,你還得看龍骨節點,沒有一支杆子是單一碳布卷的。”
陸桐嘿嘿著,“你這是要走向唯技術論的邪路,記住,科技才是第一生產力。”
“不服氣就釣釣看。”
“我還得在燕京待幾天,時間地點你定,車裡隨時備著家夥事兒。”
“成,過幾天才去學習,這沒什麼事兒,等著,我問問那個老夥計,輪椅修好了沒,修好了叫上他一起。”
“輪椅,什麼意思?”
“截癱。”
“啥?”
“比較倒黴,甩杆碰到高壓線,下半身癱了,不過不影響繼續釣魚,就是每次出門麻煩了點。”
“噫~~~~~此公當為吾輩楷模,降兩目致敬。”
“降目是默哀,人又不是噶了,該升兩目。”
“你最近是調四釣二?”
“魚無常勢,水無常形,看情況,比如走水,喜歡調平水釣二或者一目,用棗核。”
“哦?先生教我!”
“來!”
倆爹嘀嘀咕咕好半天,陸桐這才點點頭,“原來如此。迫不及待啊。”
老李眼珠一轉,“那倆婆姨得支走。”
“購物,購物可以耗她們一天。”
“有道理!就這麼辦。就是有點費錢。”
“我來!”
陸桐掏出根煙遞給老李,“哎,等我送兒子回來,你能學習完?”
“哪那麼快。”
“啥學習,這麼長時間?”
“中直管理局和國管局財政部一起搞得業務培訓和廉政教育,全國這兩年新入崗的夠級彆的乾部都得參加。”
“哎,望其項背啊,你這。”
“彆扯淡。上次給你介紹的部裡交管局的幾個夥計怎麼說?東西都試用了,有下文沒有?”
“正常招標采購走流程,隻是有了入圍資格,工夫都在後麵。不過,中電最近一直在找我談五十二所那邊的股份比例調整還有合作成立研究院的事情,他這一調整,西電那邊也得跟著調,再加上最近小型化設備的技術攻關,牽扯的精力比較多。”陸桐抽了口煙,“我這送兒子去上學,其實也是想躲幾天清閒。”
老李點點頭,“你可把握住,關鍵事情上,思想彆出問題,屁股彆坐歪了,彆學有些人,以為老子天下第一,什麼都不放在眼裡。”
“嗯,我明白,步調一致才能發展,個人倒都是小問題。”
“行,覺悟沒掉隊。”
陸桐笑了笑,“哎,等你退休了,來我這兒,給你個DW負責人,咋樣?發揮餘熱?”
“不去,我的餘熱得給孫子、孫女和婆姨。乾脆你到時候也退,攤子交給小陸,叫上老馬老田,在長安包個魚塘,弄個農家樂,種菜養豬養雞養鴨養一群孫子,不撩咋咧?”
“想啊,可小寧,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呢,看這樣,以後,難。”
“彆說的這麼絕對,娃娃嘛,都是在成長滴。”
“再說吧,我可沒你這麼樂觀,不過,要是你家小樂能給我當兒子,我現在就退。”
“美死你!”
“趕緊滴,給那個截癱的哥們兒打電話,我想表示一下崇敬,這才是真正的釣友啊。”
“好,這就打。”
。。。。。。
那邊倆爹在密謀怎麼把兩個媽給支出去,這邊倆媽正圍著小桌喝茶聊著家長裡短。
“小沐,行了,這東西我自己來,今天沒什麼事兒,你先回家吧。”曾敏從一個胖嘟嘟的姑娘手裡接過水壺,笑道。
“這,您這有客人......”叫小沐的胖姑娘看了眼陸媽,猶豫著。
“沒事兒。這是你陸阿姨,自己人,你回去吧。”
“哎,那曾老師,陸阿姨,我回去了。”
瞧見姑娘收拾完東西,拎著包走人,陸媽笑問道,“誒,哪找的,這女子,看著挺機靈的。”
“一個朋友家的孩子,原來在一家做藝術品出口的公司乾了幾年,沒什麼頭緒,就介紹到我這來了。機靈什麼的都好說,主要是會英語,這就很合適了。”
“挺好,挺好,你這經常出國,助理是得懂外語。哎,不過,這助理你這麼用的?”
曾敏搖搖頭,“又
不是貼身跟班,哪還天天跟在你身邊的,人家正常上下班,也得有休息不是?”
“嘿,在長安,上次去哪誰家裡,我看他的助理可都是住家裡的,端茶倒水遞毛巾,和電視裡演的小廝似的,那身板低的。”
“一個,咱沒那麼大的譜,二一個,有些搞傳統的,搞著搞著,最後把一些爛玩意兒都傳統到自己身上了。”曾敏給陸媽續上水,“就是一簡單的工作關係,哪有那些陰陽怪氣的玩意兒。搞得和遺老遺少封建餘孽一樣,當初就是沒清理乾淨。”
陸媽笑了笑,“你這話,可彆讓他們聽見。”
“當麵我都這麼說,來,喝茶。”
“聽小寧說,小樂去南高麗見未來老丈人去了?”陸媽抿了口茶,“怎麼說,你這要當婆婆了?不過,有點早吧。”
“咱們頂多能決定當媽的年齡,當奶奶婆婆的,可就由不得咱們咯。”
“見過了?合適?”
“挺好,心放寬點兒。摁驢強喝水,他也得聽。”
“還有這麼說自己兒子的?不行把小樂過給我,我要。”
“彆,小陸哪點差了,長得比李樂強,學業也好,人也溫溫柔柔知書達理,聽話懂事。哪像那個,不看臉就是一大猴子,一不留神就從你眼皮子底下溜了。”
“哈哈哈。”
“彆說我,你家那個姑娘叫梁,梁什麼的?”
“梁秋桐。”
“對。前兩天和王校打電話,還說今年新進老師呢,就屬她最漂亮,業務也好。你這不也等著了?”
“看小寧,再說吧。”陸媽低頭,又抿了口茶,淡淡的回了句,“時間是檢驗一切的尺子。”
曾敏笑了笑,話鋒一轉跳了過去,“你們幾號走?”
“再待個幾天,老陸這邊有幾個朋友要見。”
“噫,那我改簽一下,咱們一起唄,正好我也要去醜國,先到落山雞。”
“行啊,那能一起回來不?我們待到九號回來。”
“不行,我這邊最快也得到十五號,有個在費城的拍賣會得過去,中間十一號還得專門去普林斯頓給李樂的一個朋友送東西,這小子折騰我倒是有一套。”
“爹媽不就是這樣麼,哎,那倆又密謀什麼呢,這麼會兒都沒出聲。”
“管他呢,無非那幾樣。男人彆管大小,都是小孩子脾性,自以為是,其實早就露了尾巴。說啥咱們就當看表演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