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啥,來,那倆後生,幫個忙,把東西拿上去。李樂開後備箱。”
兩個研究生怯生生的走到曾昭儀身邊,問了好,拎起兩個包進了樓。
“我上去交代兩句,你們在樓下等等還是上去?”老頭嘴上說著你們,可眼睛看著李樂。
“我上去瞧瞧,能行?”
“隻看,少說話,彆亂摸。”
“嗯。”
跟著老頭沒走兩步,就瞧見一個刻著著“夏鼎銘”三個字的半身雕像,立在門前。
李樂剛想要繞過去,就瞧見曾昭儀到了雕像前兩步,駐足凝視了好一會兒,這才進了門。
“習慣。”萬俟珊低聲道,“自從有了這雕像,哪次回來,都這樣。”
“哦。”
做了登記,進了科技考古研究中心的一個大房間,李樂瞧見地上的木箱,桌上的收納盒,牆邊的櫃子上,擺放的叫得上叫不上名字的各種完整或是破碎的古代文物。呼吸,腳步都輕了許多,生怕擾動了這些老祖宗留下的東西。
坐到一個操作台旁邊,安靜看著姥爺和萬俟珊,把包打開,從裡麵拿出幾個用錫箔紙和保鮮膜包的嚴嚴實實的大疙瘩。
“這幾個土壤樣本取自一號和三號祭祀坑,這幾個取自四號坑。”
“當時發現這個坑裡,有明顯的燒焦痕跡,這才取了出來,這個坑裡還有部分玉器和陶器。”
“是墓葬?”
“不是,形製不對,沒有發現骨殖的痕跡。我用的分層取樣。現場初步看,表現除了焦黑,還有很薄的淡紅色的土層,我猜測這是殘留的朱砂。”
“成,交給我們檢測。”
“重點是微生物和殘留的有機體。”
“明白,對了,曾老師,你看看這個不?”中年男人指了指一旁,培養皿一樣的東西。
“怎麼?”
“我們在這裡麵檢測出了蛋白質。”
“蛋白質?”曾昭儀湊過去,低頭看了看,一伸手,“數據呢?”
“給。”
“賈湖的?”
“嗯。”
“你們懷疑是什麼?”
“絲織品殘留,這個,這個還有這個。”中年男人指了指老頭手裡的表,“蠶絲蛋白的曲線。”
“有數據了還叫懷疑?懷疑就多做幾個樣本,結果一致那就是,畏畏縮縮的,怕什麼?”
“怕國外那些......”
“丟人!”老頭把表格往中年男人懷裡一拍,“有了科學數據依據,事實實物證據,還要看著外人指手畫腳,越活越回去了。”
“我先走,不打攪你們乾活。明天我再來看結果。”
“是。”
“走了。”
“哦。”李樂趕忙起身,跟上。
。。。。。。
馬場胡同院子門口,一人正坐在石階上嘬著煙。
青煙繚繞裡,透出一張掛著眼鏡的瘦臉,眯縫著眼,一副享受的樣子。
正要再嘬一口,就被身後出來的一隻小手給掐了去。
“嗨嗨,哎!!”
“好啊,你躲在門口抽煙,我說找你半天沒見人。”一個短發、胖嘟嘟的姑娘現出身來。
“春兒,給我。”
“不給。”
“小舅舅和你爸明目張膽的抽,你都不管的?來管我?”
“那不一樣,他們戒不掉了,你還年輕,有機會。”
“你這哪門子道理?我好歹是你叔。”
“都是叔,你咋不學學小叔。他都不抽煙的。”
“咱不跟他比,不抽煙不喝酒,人生哪來朋和友,來,給我。”
“給給給,抽死拉倒。”
郭鏗把煙頭捏到手裡,又抽了兩口,這次踩滅。
“鏗表叔。”
“表叔,不鏗。”
“哦。”李春一抬腿,也坐到台階上。“表叔,不說小叔接人,很快就回來了麼?這都幾點了,眼瞅著天黑了。”
“餓了?”
“哪有。”
“得了吧,你這小心思,等著李樂回來做菜吧,”
“嘿嘿,沒呢。”
“在學校吃的還不好哇?瞧瞧你這小臉兒。”
“彆捏,彆捏。”李春拍掉郭鏗的手,歎口氣,“我哪知道,演訓時候瘦了點,可一回學校又胖了。每天人家訓練,我也訓練,一點不少,可就是,哎。”
“彆哎了,這不挺好。要不然,姓秦的那個小子,乾嘛跑滬海來找你?”
“彆瞎說,我們是戰友,同誌。”
“行啊,下麵還一句呢。”
“啥?”
“革命伴侶。”
“信不信隨你。”李春腳底一撮,站了起來。“我去給有米姐打電話。”
“乾嘛?”
“說你在飛機上找空姐姐聊天,還衝人家拋媚眼兒。”
“你這就胡扯了啊。我那是拋媚眼麼,我那座位正好對著乘務員的位子,不看她看誰?”
“看天看地,看自己的腳指頭。反正你存心不良,要不然那個空姐姐怎麼老對你笑?”
“微笑服務,懂不懂?哎,回來,你給我回來。”
“呀,彆抓我啊,我可會反擒拿。”
“小樣兒,試試?”
“行了,彆撕吧了,郭鏗,你也有個當叔的樣兒。”
“三爺爺。”
“小舅舅。”
“春兒,老奶奶喊你呢。”
“哦。”
看到春兒蹦躂進了院兒,李晉喬衝郭鏗笑了笑。
“鏗啊,問你個事兒。”
“您說。”
“有煙沒?”
“有,給您。”
老李接過煙,“那個,有火沒?”
“......”
“看我乾嘛,你小舅媽給我收走了。”
“給。”
老李剛點上火,就聽身後,“叔,鏗啊。”
“大泉哥。”
“你出來乾嘛?”
“鏗啊,身上有煙沒?”
“你這也?”
“春兒進去就給我收了。”
三人站在門口,齊齊抬頭看剛亮起的路燈,“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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