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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的地方是吉大友誼會館。隻不過還沒進大門,就瞧見背著書包從旁門進進出出的學生。
“這都是住宿的?”李樂問呂申。
“不是,這裡麵有報告廳,還有教室,這些是來上課的。”
“嘿,真有意思。”
走南闖北這麼多年,李樂頭一次見到能把學校招待所和教室、辦公樓搞在一棟建築裡的。
“這有啥,這裡還有開會的禮堂和留學生宿舍呢。走,先放東西,回頭,帶你們吃飯,吃完飯,你們歇一歇,晚上係裡領導招待,明天我們再去學校。”
“算了吧,又不累,我們來,不是來聯誼的,早點開展工作。呂教授,你看,咱們下午就先和您手下的學生一起開個碰頭會,討論一下課題的一些流程和注意的事項,明天咱們再對課題進行研討和培訓,儘快完成開題報告的初稿,怎麼樣?”
“惠老師,你們今天才剛到,今天就開始,有點.....”
“早點開始,早點準備,爭取年底前,把開題會給開了。這到了一月份,又是寒假,又是春節的,再耽誤耽誤就到明年三月份了。”
“行,先吃飯,我通知學生下午到我辦公室。”
呂申也明白,這次能用上老師那點僅剩的餘蔭,通過費老師找到惠慶,安排共同進行一個課題,是自已能否在五十歲之前,從副教授晉升到教授,為數不多的機會,或許也可以說是最大的機會。
自從前年,吉大合並了其他幾個大學之後,教職、職級調整,一下子晉升的要求變得嚴格許多,就憑自已這在學校裡的人脈關係,如果這次不成,估計就剩兩條路,要麼掛著副教授的職稱退休,要麼遠走他鄉,換個地方求機緣。
誰叫老師走的早,門裡的這些師兄師姐們,一個個也都守著自已那一畝三分地,能給自已的幫助,少的可憐。
“走,先去房間看看。”
李樂顯然是沾了惠慶的光,住的一人一間,沒什麼過多的設施,就一個乾淨整潔。
吃飯也就是在會館的食堂簡單對付一頓,搞得呂申一直說不好意思,惠慶無所謂,李樂有些遺憾,今天的菜裡,沒有想吃的那幾樣。
吃完飯,約了下午三點。李樂看看時間,對惠慶說道,“惠老師,沒來過,我周圍溜達一圈。”
“嗬嗬,到底是年輕人,精力好。”呂申笑道。
惠慶想了想,點點頭,“嗯,去吧,注意到點兒趕緊回來。”
“誒,要不,我叫個女學生過來,帶你逛逛?”
“噫,呂教授,我都領過結婚證了。”李樂趕忙擺手。
“呀,這麼早啊?我還以為你單身呢,完了,我給學生吹的牛逼實現不了了。”
“咋?您說啥了?”
“我說她們幾個女生說,這次來的惠老師的學生,是個大帥哥,有想法的,趕緊。”
“不是,她們?呂老師,您帶了幾個學生?”
“名額用滿,一屆三個,加上生病延畢的,三男七女,一共十個,他們自號七仙女。”
“謔!”李樂一愣,竟然,恐怖如斯。
瞅瞅一旁的惠慶,想起自已上一個師兄,到現在,畢業都已經四年了。一根獨苗帶三年,這特麼都不是三代單傳了。
惠慶無覺,擺擺手,“去吧,去吧。”
“哦。”
帶著一肚子羨慕,李樂雙手插兜,左右看了看,出了會館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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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這烤冷麵怎麼賣的?”
“兩塊五,加雞蛋三塊,加腸三塊五,還要辣條不?還有裡脊、雞排、培根、肉鬆,要哪個加哪個。”
“辣條啥牌子的?”
“小蜜蜂。”
“那不要。你給我加個腸。”
“等著。”
一個烤麵攤前,李樂揣著兜,看老板手裡鐵鏟上下翻飛,滋滋啦啦刷醬撒蔥磕雞蛋,一股子甜酸辣混合的香氣隨著蒸騰起來的煙氣飄進鼻孔。
剛剛那頓還沒消化,嘴角已經開始咽了口水。
“刺啦”兩下,鐵鏟一挑,鐵板上點醋撒孜然,那股焦香中又帶著酸辣粘稠的味道愈發濃鬱。
又是幾鏟子,卷起來切成寸段,挑進快餐盒裡,插上竹簽,遞了過來。
李樂遞了錢,接過來。捏起竹簽,一口咬下去唇齒留香,軟糯的雞蛋,q彈的冷麵,脆脆的生菜碎,酸裡透著辣,辣裡帶著甜,甜裡夾著鮮,爽滑口感與濃鬱的醬料味道相得益彰,而經過高溫之後的蒜蓉的香氣,在口腔中不斷點綴擴散,仔細品味,每一層都帶有不同的驚喜,帶著滿足感。微涼的手心漸漸有了溫暖,那點小風吹來的寒氣,瞬間消散。
“誒,大哥,這邊有賣帽子的沒有,就那種棒球帽,或者毛線帽。”
“帽子?嘿,也是,你這腦袋,這天兒,沒風還好,有風,是有點受不了。這麼滴,往西,有條小街,裡麵都是賣衣服的,你去那邊瞅瞅。”
“謝了啊大哥。”
“好吃再來。”
李樂晃悠著,捧著烤冷麵走進小街,沒走幾步,看到有個小地攤賣帽子手套。
走過去,李樂想著,“他要是開價30,我就先還個15,爭取20成交。”
盤算著戰術上還要迂回一下,多挑挑揀揀。
隨手拿起一頂帽子,努力用一種若無其事又不太想要的語氣問了一下,“師傅,這帽子怎麼賣?”
“不講價,那一噶全拔塊,這邊這噶抖是奇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