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的。”
對女人來說,包治百病,尤其是來這邊入場的女人裡,有那懂行的,包括唧唧歪歪的大姐。
看到那個包就那麼被富姐隨手扔在桌上,然後拿了牌子,拉著一旁的李樂走進放映廳,安靜了幾秒。
從禮儀小姐姐手裡接過牌子,悶不吱聲的跟著進去,大衣哥稀裡糊塗的,忙追上去。
後麵有人笑了兩聲,又止住。
有男人低聲問,“怎麼了這是?”
“顯擺錯地方了唄。”
“啥?”
“那個黑包,愛馬仕鉑金35的霧麵鱷魚皮包,市麵上,二手的價格都在三十萬,更彆說,剛才那個,鑽扣的,得這個數。”
“謔,這麼貴?就特麼一個裝東西的包。”
“你懂個屁,趕緊滴,下個月我過生日,我就要那個,鑽扣就算了,普通金扣銀扣就行。”
“特麼我瘋了還是你瘋了。”
“你,你不愛我了。”
“一個破包,彆上綱上線。”
“我不,就不,我就要那個,你給我買,你給你的黃臉婆都能買那麼貴的車,我就要個包腫麼了,腫麼了?”
“我特麼.....”
這邊在鬨,放映廳裡,李樂和大小姐被禮儀引著到了中間一塊特意留出來的座位。
“行了,就這兒吧。謝謝你。”
“不客氣。”
兩人落座,李樂左右瞅了瞅,有幾個他見過的熟臉,有導有演,張大師麵子大,都是來給捧場的。就是人家不認識他。
小李拉起大小姐的小手手,“誒,咱倆好像還沒一起看過電影吧。”
“沒啊。”
“那不行,這多遺憾,今天正好彌補了。”
“沒做的事多了呢。”
“還有啥?”
“你給我紮頭發,我給你刮胡子,一起養一隻寵物,一起坐一次摩天輪、過山車,一起去看喜歡演唱會,?一起去海邊?漫步,一起跳舞,多了呢。”
李樂咂咂嘴,“要按你這麼說,是不少啊。我回頭,寫個單子,看咱倆能乾多少。”
“彆寫成遺願清單了。”
“噫~~~~”
“哎,彆說話,要開演了。”
“哦,那咱就開開眼。”
說實話,即便上輩子,李樂對這個名聲在外,毀譽參半的片子,也隻是看過痘印上的切片,印象最深的,就那黃色樹林裡決鬥時的紅衣飄飄,碧水山巒上對戰時的俠氣青衣,還有那句,寡人悟到了,劍法的最高境界,是以大胸懷,包容一切,那便是不殺,便是和平。嗯,和平,eadlove。
李樂比了個手勢。
一場電影結束,李樂看了個熱鬨,也懶得多想裡麵的人文氣息和什麼內涵,就畫麵好看,場麵宏大,還有,章小姐舞跳的好看,和曾老師說的一樣,不帶腦子樂嗬樂嗬得了,一部一個半小時的電影,你還想要啥曆史解釋與政治宿命,天下和包容。
倒是大小姐,對殘劍和飛雪那段尤為感觸,一直對李樂嘀咕著,“相比於男人,女人的天下要狹隘得多。當一個人不必做出選擇的時候,這樣的話也就在含糊不清中變得有些曖昧,帶著僥幸的虛偽。”
“那一劍既忠於心中的天下,也成全了愛情。死亡是愛情升華的美的儀式。殘劍的劍字真好看,飛雪的眼睛很美。”
看完電影,聽完新聞發布會上那兩邊搭著架子上,幾百位穿著兵馬俑服裝sy,拿著厚盾長矛,頂著鮮紅的鴕鳥毛做成的頂纓,伴隨著陣陣鼓聲,用長安話喊著“鳳、鳳、鳳、達鳳、達鳳”,“秦王掃六合,虎視何雄哉!”震耳欲聾的口號,等著爆炸頭的曼玉,還有不怎麼憂鬱的鴿子王,還很健壯的李居士一群人走過星光大道,進了宴會廳,李樂才趕忙站起來,說道,“走,吃席去,餓咧。”
這宴會廳裡,都是些大佬明星,狹義上的影視文藝界的大佬明星,李樂瞅了幾眼就沒了興趣。沒有薑叔,少了些趣味。
便拉著富姐,圍著餐台轉圈,然後捧著一摞吃食,找個邊角坐了,以吃為主。
自助形式中餐,李樂幾口就斷定,這是流水線工藝出來的菜品,頂多,算湊活。想想春兒整天給自已顯擺的國慶招待會,一時間有些感慨,要不下回跟著老太太再來一次?
“誒,你不是,李樂?”
終於有人瞧見李樂,湊過來,喊了聲,李樂抬頭一瞧,盧偉,當初第一次來燕京時候,被曾老師當人形順風,來給送東西,才算正式認識了薑小軍的那位編劇。
“嘿,盧大爺。好久不見。”
“那是好久了,最後一次還是剛搬去馬廠胡同吧,後來幾次去,你都不在。”
“是,上學伲麼。”
“你這是?”盧偉指指起身笑盈盈的大小姐。
“額婆姨。”
“噫~~~額揍舍伲麼。”
“富貞,這是我媽的好朋友,盧大爺,大大的編劇。”
“瞎胡舍,甚大編劇。”
“您好,我是李富貞。”躬身行禮,一套完整流程。
“誒,耗耗,早就聽曾敏說了,一直沒見過,今天倒是瞧了,般配,般配。”盧偉笑道,“誒,你媽呢?”
“沒來,就讓我過來蹭個飯。”
“哦,那邊還有幾個熟人呢。哦,對了,這是劉振,也是編劇。你叫劉叔。”
“劉叔。”
“您好。”
盧偉身邊,一個長得很淳樸,但是眼神裡又透著精明神色的中年男人笑了笑,和兩人打了打招呼。
“行了,也彆瞎轉轉了,咱就和小樂兩口子湊一桌得了。”盧偉拉著劉振,坐了下來。
李樂自無不可,曾老師和老李的好朋友,那都是長輩。
聊了幾句,盧偉一拉李樂,“誒,上次,薑小軍那邊蒙了你不少錢吧?”
“哪能叫蒙呢,那叫損耗。”
“我還不知道他。”盧偉笑了笑,一指劉振,“他要拍電影,還缺點錢,有沒有興趣,能掙。”
李樂眼皮一挑,“啥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