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就拿去年那個白酒廠來說。方案都已經提交一年多了,可就是卡在財政口,他們說應該首先償還投資利息,還要調整後的期權比例也不能超過規定。可他們沒想到門,做工作,講政策,講方案,最後,要不是我去賭市裡領導,看著做了批示,這事兒還落實不了呢。看看現在怎麼樣,廠子又開始生產了吧,職工終於又上班了吧?”
薑鵬翔趕緊接住話,“那是,好多人的思維還是僵化的,沒能理解現代企業管理製度的好處和帶來的效益。就像我前年接手的那個巒山的鋼鐵廠,當時也是機構臃腫、吃大鍋飯、效率低下、乾好乾壞一個樣、人浮於事,後來我們經過兩年多的艱苦努力,減員增效,調整部門,開拓新型市場和渠道,今年已經實現扭虧增盈,實現毛利兩千多萬。”
“好家夥,這麼立竿見影的?”
“可不,薑總可是管理專家,這一身本領可都是在腳盆的公司裡得到過驗證的。誒,汪主任,神戶鋼鐵您知道不?”
“知道啊,國際大公司麼,給汽車和輪船生產鋼板的。”
“就是,薑總在那邊的管理部門擔任過經理,拿過獎狀和證書的。”
“喲,是嘛?怪不得怪不得。”
“嗬嗬,汪主任,彆聽朱總瞎吹,我就是一個小部門的經理,也都好多年前了。”
“謙虛了啊,謙虛啦。薑總參與改組的幾家企業,我也是聽說過的,效果都不錯。利稅,效益都改頭換麵,蒸蒸日上。”
“您過獎了,我也是因勢利導,還是依靠上麵的幫助和政策引導。”
“很不錯,我們就需要像薑總這樣有經驗,有能力,有責任心的企業家參與到企業的調整改組中來啊。”
“汪主任放心,我一定儘最大努力。”
三人喜笑顏開,又聽朱運說道,“汪主任,我們有這個信心,就是不知道,有沒有其他和我們一樣熱心的企業參與啊?”
“這個,現在倒是有兩個。”
“兩個?不是,一個本地的...”薑鵬翔一愣,剛要張嘴,就被朱運一個眼神止住。
“一個是本地的牧神,老牌的民企,這個你們都知道,從做廢鋼材回收發家的。地方上,資源人脈都不錯,但是就一點,資金不行,要是想參與這個項目,就保證金,就夠他喝一壺得了。”
汪主任喃喃道,“現在又新出來一家。走的市裡老工業局的渠道遞交的意向。”
“叫什麼?”
“萬安礦業。”
“萬安礦業?”朱運和薑鵬翔都想了想,又互相看看,搖搖頭,“沒聽說過,本地好像也沒有這個名號吧?”
“本地當然沒有,陝省麟州過來的一家煤炭企業。”
“煤老板?”
“嗬嗬。”
“實力怎麼樣,您聽說過沒有?”
“年產六百萬噸煤,有一百二十萬噸的焦化廠還有配套的十萬噸級的甲醇、LNG、PVC生產廠,總之,很有實力。”
“民營還是.....”
“民營。”
六百萬噸,民營,這兩個字到了朱運耳朵裡,嘀咕了好一會兒,這麼大規模的民營煤企,好像,真沒聽過,這麼低調的麼?
“汪主任,您那,有這公司的資料麼?”
“這個啊,我這也是才聽到的小道消息,要不,等我回去?要是想參與,最後還是得到我桌上不是?”
“那肯定的,還得勞您費心。”薑鵬翔忙點頭。
“小事兒,商場如戰場,知已知彼百戰不殆不是?”
“還是您立於不敗之地。”
“哪裡的話哦。誒,對了,樓上房間收拾好了吧,我去睡一覺,剛打了幾個洞,走了幾步,腿腳就有些不聽使喚了,嘖嘖嘖,你說,那一杆,怎麼就進了沙坑了?”
“嗨,這才哪到哪?您休息休息,晚上咱們夜場來幾杆?”
“哈哈哈,好好。”
把一身脂肪的汪主任送上樓,薑鵬翔下來,看到在打著手機的朱運,等了等。見朱運把手機朝桌上一扔,這才湊過去。
“朱總,剛才這個姓汪的說的?”
“我在打聽了,萬安,萬安,煤老板玩鋼鐵,玩的明白?有意思。就不知道這後麵是哪路神仙。”
“管他哪路神仙?這廠子,咱們吃定了,就憑嫂子還有您那些同....”
“娘希匹,彆特麼扯淡,這是兩回事。”朱運瞪了薑鵬翔一眼,忽然又道,“誒,你手表呢?”
“剛拿下來了。”
“蠢貨,戴上!”
“哦。那個,朱總,咱們什麼時候去撫城?”
“春節之後吧。這邊,盯死了姓汪的,他背後,還有人的,看看之後,出什麼條件。”
“知道。”
。。。。。。
四季如春的鵬城高球場裡,朱運還在琢磨著萬安的路數和後麵有沒有神仙,而下了雪的斯德哥爾摩動物園島上,瓦倫堡家的瞭望塔裡,坐在電腦前的李樂,聽到有人敲門。
“李先生,先生請您去馬廄,訓練師來了。”
“哦,好的,我這就去,我換身衣服。”
李樂應著,剛準備合上電腦,郵件提示音響起,一封從泰雅樂總經理楊蘇陽的後綴發來的郵件,看到名為基本資料的郵件名,李樂想了想,下載,點開,電腦有些慢,緩緩的,一張帶著朱運照片的個人履曆表慢慢顯示在屏幕裡。
這人,真醜,還是個禿子,三角美人尖,奸門枯陷無肉,腦後見腮,鼻梁起節,嘴小鼻頭細,是個剛愎自用,孤僻,心胸不闊的人。
再看看工作經曆,投資項目,資產評估,幾處房產地址和幾輛車的車型車牌,還有畢業照、結婚照,李樂撓撓下巴,謔,這還是個鳳凰男的典範啊。又看了看資金來源和既往合作方裡,加黑的幾個名字。李樂拿起手機,編了個短信,發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