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省彙康、泰鑫的那兩筆牽扯到4千多萬的關聯交易,你們處理了麼?”
“.....”
“不是,孫總,你們怎麼把我的話當耳旁風呢?你知道這些事的要是被查出來的後果麼?你有多少錢能夠罰?”
“這不是有你在,我們就.....”
“有什麼我在?我和你們環亞有什麼關係麼?”
“不是,老李,李局,咱們可有....”
李玉才手一攔,“孫總,你自已好好琢磨琢磨,這邊,我頂多隻能替你在流程上打打馬虎眼,我腦袋沒那麼大,能扛住區裡的布局.....算了,算了,看你運氣了。”
到了門口,李玉才又撂下一句,“還有,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兒惹到什麼人了?能把嶽瑩招來,你知道經她手,送進去過多少老板麼?走了,我得趕緊下去。”
看到李玉才的夾克衫在門合上的瞬間消失,孫龍攥著拳頭,咬著後槽牙,踱步回到桌前,看到那隻斷了翅膀的老愣,剛想一巴掌扇上去,又是“咚咚咚”的敲門聲。
“誰!?”
“孫總,我栗娜娜。”
“咋,又咋?又特麼有什麼部門要來檢查?”
“啊,孫總,您知道了?”
孫龍眼一黑,喊道,“我特麼知道什麼?”
“孫總,是這樣,剛才接到區環保和區林業公安組成的聯合執法檢查組的通知,明天開始,會對咱們公司所屬的幾個礦區進行環境和自然環境的檢查。”
“來吧,來啊,還有麼?要不要我去?”
“沒有,沒說,就說到時候,有區辦公廳的王副秘書長帶隊。”
聽到這個,孫龍終於明白,靠自已,撐不住了。
。。。。。。
晚上,金麟小區裡的那幢獨棟小樓裡,傳來“嘩啦”一聲。
“你,你特麼乾什麼吃的?小虎都能讓人給抓了?”
看著滿地破碎的茶杯和腳麵上,冒著熱氣的茶水,孫虎低著頭,站在老爹孫義安麵前。
“誒,怎麼了,怎麼了?這又生什麼氣了,有話就不能好好說?至於摔東西砸碗麼?”
一個穿著瑜伽服,身材窈窕,臉和脖子的顏色有著漸變顏色,鼻子下巴眼睛明顯做過結構重組的中年女人順著樓梯上來,看到屋裡的場麵,忙說道。
“行了,沒你的事,你跳你的操去。”孫義安瞧了眼女人,不耐煩的揮著手。
女人眼睛在孫龍和老頭子身上來回打了幾個轉,“那我找拖把收拾一下。”
“不用,一會兒有小龍收拾。”
“真不用?”
“姨,我收拾,我收拾,您忙您的去。”
聽到兩人冰涼生硬的話,女人點點頭,躡手躡腳的下了樓。
孫虎聽到大門開了又關上,這才說道,“爸,我不知道小虎也去了,我之前還和他說,安排人就行,不用親自去,可您也知道,這種事情,他那性子,哪能坐得住?”
“你特麼豬腦子啊。”老頭兒罵了句,又把手邊另一個茶杯朝著孫虎甩過去,“嘭!”準頭不夠,又摔碎一地。
好像杯子沒砸到孫虎,讓老頭氣更大了,拍著桌子,接連罵道,“小虎是個沒腦子的慫貨,你呢?你也沒腦子?你說你特麼能乾成什麼事?”
“我讓你及時介入布查礦,你給我說不急,等破產拍賣,到時候疏通關係,拿下采礦權,省錢省力,好,我信你了。”
“布查礦讓人家萬安搶了先手,你又給我說不急,咱們現在全拿下來,資金緊張,不如讓他們當大頭,咱們跟著上船,我又信了你。”
“你給我說抓他們的人,給個下馬威,行,反正是個外聘的律師,挑個不相乾的軟柿子,行,我還信你,可特娘滴你覺得現在是個小律師能有的場麵?”
“我提醒過你,萬安背後,看不透,談事兒的時候客氣點,你個狗日滴張嘴就是空手套白狼,三成,不和我商量,你就這麼自作主張了?”
“我這不是漫天要價,等著對麵坐地還錢麼?生意場上不都這樣麼?誰知道姓錢的回去,就沒消息了。我這才讓小虎安排人....給他們加把火。”
“加你媽了個巴子的火,這下好了,把小虎特麼的送進去了。”
“我,我也不知道能被麟州的異地執法了,以為能和以前一樣。”
“一樣?怎麼樣?你自已聯係了,有特麼結果麼?”
“我.....”
“你什麼你,我以前還覺得你是個能擔事兒的,眼頭腦子活泛的,現在看,你和小虎沒什麼區彆,一對兒傻逼玩兒!”
“......”孫龍點著腦袋,大氣兒不敢出。
“彆特麼不說話,想想,怎麼辦?”
“呃,爸,要不,您去......”
孫義安,看著大兒子,心裡一陣膩味,可一仰頭,看到牆上的全家福,那一對兒站在自已懷裡,張著嘴大笑的孩子,常歎了口氣。
“走吧,趁著還不太算晚。”
“誒,爸,我去開車。”
“等等,那屋裡,那對兒漢玉璧,拿上。”
“那,不是您在紅空的拍賣會....”
“這時候,還顧得上這玩意兒?”
“是。”
夜色裡,攬勝開出小區,帶著一車的忐忑,朝著城南的金香園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