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廢話了。”阿斯楞忽然說道。
一旁的李樂隻覺得話音未落,耳旁便刮起一道風,然後,隻見一道黑影瞬間衝了出去,“誒?阿哥?”
“哎。”阿文瞧見阿斯楞先上來,歎了口氣,一指李樂,“你撿漏。”
“不是,憑.....”
話還沒說出來,就見已經衝到對麵人群裡的阿斯楞,巨掌一伸,一隻手抓著一個還在那蓄勢的矮壯胖子的胳膊,順勢一提,另一隻手薅著褲腰,把人橫著拎起來一米高,矮胖子還沒張嘴喊出聲,就被阿斯楞往地上猛地一貫,一股煙塵伴著“嘭”的一聲地麵和身體撞擊的響動,矮胖子已經頭歪眼斜四肢伸直的躺在了地上。
“噫~~~~”在車裡看熱鬨的張鳳鸞和錢吉春齊齊腦門兒過電一樣顫了一下。
“太特麼殘暴了。阿哥,這麼牛逼的麼?”
“你以為呢?”
“優勢在我,咱倆下車。”
“彆啊,不說了嗎,在車裡待著。”
“那多沒意思。”
“你彆想著給他們添亂,你沒有經驗,彆找事兒。”
“萬一他們顧不過來了呢?”
“等等。”錢吉春屁股一撅,趴到副駕座椅,從手套箱裡取出一個長方形手電一樣的東西遞給張鳳鸞。
“用這個。”
“啥?”張鳳鸞看了眼上麵的字“女士防身,電擊棍?”
“可不,彆看女士,電人夠用了,保準電麻!”
“你呢?”
“我....”錢吉春又從轉過身,扒著座椅到後備箱裡翻騰半天,拿出一個一尺多長的布包。
“這啥?”
“短管兒噴子。”
“我靠,你特麼私藏.....”
“籲籲籲~~~張律,彆亂說,淼弟知道了肯定跟我沒完。”
“那你還?”
“這不是以防萬一麼?門拉開,有什麼不對我先下,你躲在車裡彆出去。”
“我是爺們兒!哪能....”
“張律,彆犟,我拎著噴子和人衝礦山的時候,你拿的還是筆頭呢。”
“呃.......”
“嘭!”又是一聲響,打斷兩人對話,齊齊往外瞅,就瞧見阿文正衝狗臉男招手,而腳下,一個捂著肋巴骨,和出了水的蝦米一樣蜷著身子,翻著白眼的光頭,還有一個跪在地上,耷拉著一邊兒胳膊,嘴裡直哎呦喊著“媽啊”的。
“謔喔~~~~”張鳳鸞叫了聲,心道,就這麼一晃神,趴下倆,這阿文,也,牛逼!
“看你,練過?”阿文對狗臉男笑道。
“西北,馬家,翻子拳。”
“嗬嗬,那老規矩。”阿文摘下了指虎,扔到地上,胳膊一架,雙拳一前一後,擺了個矮襠步內圈手的起勢,說了聲,“嶺南,杜心五自然門,得罪。”
狗臉男一看,眼裡的鄭重之色又凝重幾分,隨即雙手握拳,胳膊也是一前一後架起,一腿蹲,一腿蹬,做了一個旗鼓勢。
“開始了啊,三招!”
“什麼三招?”狗臉男一愣。
“彆分神!”
“嘶~~~”狗臉男隻覺眼前一晃,一身西裝的阿文腳底像抹了油一樣,就那麼滑了過來,而一隻拳頭,已經朝著自已的肋下襲來。
來不及多想,狗臉男一個變招,從旗鼓勢,猛地變成上步挑拳,腳弓一蹬,不退反進,左手變掌,抓向阿文伸來的小臂,而右手持拳,從腰間開始,借著上前的弓步之勢發力,拳頭帶著手腕的翻轉,和著嘴裡的“嗯哼”聲,衝著阿文的腋下而去。
眼瞅著拳頭就要觸碰到阿文,誰知阿文就像已經算計好一般,身子一擰,腳底一搓,“滋啦一聲”,使了一個很古怪的姿勢避開拳鋒,而狗臉男隻覺得自已抓著阿文的小臂一緊一滑,從掌心裡躥了出去。
“一招了。”
狗臉男看到招式使空之後,後腿一蹬,前腿上弓步猛地一彈,衝著阿文半開的中門,欺身而上,緊接著,深吸一口氣,配合著呼吸吞吐,馬步借力,以腿帶腰,以腰帶肩,以肩帶拳,瞬間發力,對著阿文眨眼間就是指上打下,左右衝拳,砸拳頂肘,連環衝拳閃電般的輸出,可等到連環衝拳使完,狗臉男心裡一驚,雖說不能全中,但至少應該打到阿文幾下的拳頭,肘擊,全部被阿文用兩手畫半圓的方式給拍掉,打掉,推掉,除了一陣鼓掌一樣的聲響,自已拳拳落空。
“嘿,你這四招連一起?算了,算你一招啊。”
“彆特麼廢話。”狗臉男這時候心裡已經開始有些猶豫,這人......那個蒙古大漢看著就沒希望,原想著這邊這個,瘦了點,矮了點,可剛才兩下,就知道這人是傳武出身的高手,而且實戰經驗甚至比自已這從十五六歲就開始給人當打手的還要豐富,這特麼哪來的?
眼珠一轉,狗臉男深吸一口氣,身上氣勢一變,雙拳忽然變成上遮頭,下擋心口的抱架,雙腳微動,一隻腳腕提起,膝蓋晃動。
阿文一瞧,雙眉一抖,嘀咕一句,“戳腳?也對,戳腳翻子,也是一家。喂,你還有一招。”
“你管我!”
狗臉男沉聲一喝,又是上前一步,半道上又收了腿,身子忽然一矮,潛身,下蹲,重心落在左腿,右腿膝蓋猛地一蹦直,帶動小腿發力,腳麵伴著腳尖猛地踹向阿文的小腿迎麵骨。
“嗬,真毒。三招了,該我了。”
阿文隻是一個簡單的撤步,便讓開了襲向小腿的腳掌,隨即腳步一錯,左變右,右變左,像踩在竹筐邊上輾轉騰挪,從麵向變成了背向狗臉男。
字不少,可也隻是一個念頭的功夫。
狗臉男心生警惕,剛想往後跳,可還沒意轉力,就感到一陣破空的風聲迎麵而來,無奈隻能一咬牙,雙臂用力,在身前一檔,可隨著“哢吧”一聲,狗臉男就覺得眼前一黑一亮,後背觸碰到瀝青路麵,大地傳來的力量,震顫著五臟六腑,扭曲的翻騰著,再睜眼時,便看到了一站黃悠悠的路燈,而後便是雙臂處一陣鑽心的疼,腦門上瞬間起了一層冷汗,試著抬起胳膊,可除了疼痛,再也沒有彆的感覺。完了,斷了。
“好~~~~~”張鳳鸞看到阿文一個側踹,把狗臉男踹倒在地起不來,喊了聲。
手裡的電棒,摁得劈啪亂響,藍光閃爍,一轉身,“哎,我說錢總!”
“啊~~~~~你特麼的往那戳呢,啊!!”
“呀,錢總,錢總?我不是故意的。”
“鬆手,特麼還摁,還摁,啊~~~”
“哎,你沒事兒吧?彆嚇我啊~~~錢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