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邊最近有些苗頭,最上麵開會作了部署,成立工作專班,部裡點了我的名,主要負責設備設施和裝備後勤的供給保障規劃,還有軍地聯係。下禮拜,要帶一個小組去那邊,可能得待上那麼幾個月。”李晉喬還是把煙點上了,抽了口。
李樂一愣,“那,啥意思?不會待幾個月,就讓你掛職或是調過去了?”
“就是部裡的正常安排,那邊事情弄完還得回燕京。”
“哦,我還以為你這成封疆大吏,我這也能享受一下小說裡,那些衙內的待遇,樂少,樂少,嘿。”
老李白了李樂一樣,“少個屁,要是有人這麼叫,您信不信你奶拿皮帶抽你?”
“嗬嗬,信!”
“哎,這一走好幾個月,富貞又懷著孩子,要不是你奶來,我都不放心走。”
“那有啥,一切包在我頭上。”
“你有那麼大腦袋?”
“小瞧人不是?”
“倒不是小瞧你,家裡多個大肚子婆姨,好些事,不方便。”
“說的跟你在就方便似的。”李樂嘀咕著。
“啥?”
“沒啥。”
“在家好好念你的書,咱家還指望能出個博士呢。”
“一個小小的博士而已。”
“彆吹牛逼。”
“誒,不過,爸,這啥意思?我總覺得這裡麵,你這安穩沒幾天,又給你指派活,還是個這麼個牽扯穩定事情,是不是上麵又要.....按理說。”
李晉喬鼻尖那點星火,閃了閃,“哪那麼多按理說,上麵有上麵的考量,革命一塊磚,哪裡需要哪裡搬,一切行動聽指揮,乾啥先把事兒辦好了,留個問心無愧就成,你瞎琢磨啥呢,真小說看多了?”
“看多沒意思,寫才有。”
“淨扯淡。行了,我不在家,你心裡有點數。”
“知道了,爸,你去那邊,可也小心點兒。”
“有啥可小心的,天天都是開會。回屋吧,我抽完這根就回。”
“你這會兒不怕我媽說你了?”
“我怕啥?”
“得,”李樂一轉身,剛走兩步。
“誒,回來。”
“乾嘛?”
“你屋有花露水沒?”
“香水行不行?屋裡一堆呢。”
“彆瞎說,花露水就行,和煙味比,那玩意兒相當於原子彈。”
“噫~~~~”
。。。。。。
原本說的是下禮拜,可隔了一天,就說要出發。
雖然有些詫異,可當警察家屬幾十年,早都習慣了。幫著把衣物收拾好,曾敏親自開著車,把老李送去了機場。
李晉喬一出差,家裡又安靜了下來。
學校還在管控,燕京城裡依舊風聲鶴唳,李樂隻能窩在家裡,陪著媳婦兒奶奶媽,早起去後海和一群大爺逗悶子,回家便關起門來讀書寫文做飯,躲在電腦電話後麵遙控著手底下幾個產業的進度,調配資金人員,當著幕後小黑手,偶爾曾昭儀和萬俟珊過來看大小姐,便和姥爺扯會兒閒篇兒。
一眨眼,就瞧見什刹海的荷葉舒展,粉黛初立。氣溫逐漸攀升,短袖也上了身。
午飯是打鹵麵配李樂自已琢磨醃的醬黃瓜。“嘎嘣嘎嘣”伴著“唏哩呼嚕”,正說著小李做麵的手藝不如老李,電視裡的畫麵傳來的聲音和畫麵,讓老太太擱下了筷子。
“1200名醫務人員是分3批進駐小湯山的,他們是從全軍42家醫院抽調的精兵強將,其中......博士碩士占90%,金陵軍區醫療隊的76名醫務人員,年年都在演習場上摸爬滾打,蓉城軍區的152名白衣戰士,多次到雪山高原、戈壁叢林實施衛勤保障......”
“最激烈的戰鬥在重症監護室,四醫大的8名軍醫和武警部隊2名軍醫是名副其實的‘敢死隊’。每天上班4小時,軍醫們就一直守著危重病人.....監護室主任熊教授說,病房就是戰場,我們不僅是醫生,更是人民子弟兵,人民需要我們,我們就要義無反顧的衝上去,戰士以身軀抵擋子彈,子弟兵的醫生也要用身軀抵擋病魔......”
“5月26日,燕京報告新增病例5例,疑似病例20例,治愈出院43例.....整體新增確診病例,已連續五日呈下降態勢......”
“你們吃吧,我吃飽了。”老太太擺擺手,起身。
“奶,鍋裡還有點麵條湯,給您盛了?”
“不用。我去院子裡坐會兒。”
“哦。”李樂把手裡剝好的兩顆蒜放到大小姐的碗裡,“再吃兩個行了啊,這懷個孕,咋口味也改了,一天三頓,頓頓離不開蒜了呢?”
“阿爸說,吃麵不吃蒜,香味少一半。”大小姐夾起蒜瓣,“哢吧”咬了口,嚼的“咯吱咯吱”直響。
“噫~~~注意儀態,咱好歹也是財閥千金。”
“在這兒不是啊,關起門來,給誰看?”
“在家呢,怎麼自在怎麼來唄,你管那麼多乾嘛,富貞吃你的,彆理他。”曾敏把碗底子裡的一點鹵湯扒拉到李樂碗裡,“行了,我也吃飽了,你們倆慢慢吃。”
“誒,媽,下午我去學校一趟,有啥要買的麼?”
“你們學校解封了?”
“沒呢,不過現在比前幾天鬆快不少,聽惠老師說,拿著學生證和學校的批的條子,能出來進去了,我下午去偵查偵查,要是能進去,我打明天就去學校找惠老師聽課去,這些天寫了這麼多的東西,得讓他看看。”
“行唄,要能進,還是去學校的好。你下午不行路過超市或者菜市場,看看有賣葦葉的麼,馬上端午了,昨天隔壁夏奶奶還問呢,今年包不包粽子,要是包,就叫上幾家一起。”
“成,我回來路上瞅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