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南郡,沅水縣。
大溪鎮。
張家村。
村外的田野上,幾頭耕牛正悠閒的啃食著地上的青草。
不遠處。
一名皮膚黝黑的少年,正在吭哧吭哧的練拳。
練一會兒,便停下來。
抓抓頭,琢磨一下後,再繼續練。
他叫張奇,今年十六歲,是張家村的一名村民。
他正在練習的,是從縣城武館偷學來的一門拳法,可惜隻學了個半吊子,便被武館發現,差點被活活打死。
家裡人都勸他不要再習武了。
村裡人也笑他不自量力,一個泥腿子,不好好放牛種田,整天琢磨著習武修行,肯定是腦子壞掉了。
張奇卻是從未放棄,一直堅持習武。
六歲那年,他跟父親去縣城趕集,看到一名武修飛簷走壁,將一麵牆壁一拳打成了碎末。
自那天起。
他便萌生了習武的念頭。
隨著年齡的成長,這股念頭愈發的強烈。
可惜,他家境貧寒,根本支付不起拜師學藝的高昂費用。
十三歲那年。
他終於找到機會,那就是去縣城的武館,偷師學藝。
縣城有一家武館,外牆有一個狗洞,通過狗洞鑽進去,可以看到裡麵習武修煉的學徒……
前麵幾次,一切順利。
直到第六次,他不小心被一名武館教頭逮到,當場被打的吐血,雙腿也被打斷……
被大哥背回來後。
他在床上躺了足足一個月,才漸漸恢複過來。
武館是萬萬不敢再去了。
這兩三年裡,他隻能憑借著腦海中的記憶,摸索著修煉……
“臭小子,不好好放牛,又偷著習武!”
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
張奇停下動作,看到一名背著行囊,從外麵回村的中年漢子。
是村裡的人,名叫張根。
和他去世的父親,是堂兄弟關係。
“根叔。”
張奇喊了一聲後,道:“牛自己會吃草,我習武又不耽誤放牛。”
根叔停下腳步,望著練得滿頭大汗的張奇,問道:“你每日起早貪黑的習武,練出點什麼名堂沒有?”
張奇苦笑道:“沒人教,瞎練唄。”
根叔:“當上兵就好了,能拿軍餉,還能學到正經的功法。”
張奇:“當兵?”
根叔:“是啊,叔剛從縣城回來,看到一位從王城來的武將大人,正在貼告示招兵……怎麼跑了,叔還沒說完呢。”
張奇:“我回家一趟。”
根叔:“牛……”
張奇:“叔,您幫我看一會兒牛,我去去就回。”
根叔:“小兔崽子。”
張奇一路飛奔回家——一座低矮的黃土房子。
外麵圍了一圈籬笆。
小妹張霞正在院子裡喂雞,見他回來,疑惑道:“二哥,你不放牛啦?”
“根叔幫我看著。”
張奇抬腳往屋裡走去,嘴上問道:“大哥在家沒?”
“大哥剛出門,去地裡鋤草了。”
張奇一聽,趕忙轉身,風風火火的走了。
不一會兒功夫。
他跑到自家的田地裡,果然看到大哥正在鋤草。
“大哥。”
張奇飛奔過去,大聲道:“朝廷派人來咱們縣招兵了,我想去當兵。”
長兄為父。
自從雙親早早去世後,這個家便由大哥當家做主。
他想離家去當兵,自然要征求大哥的同意。
“你要當兵?”
張正放下鋤頭,望著一臉興奮的二弟,驚訝道:“朝廷每三年才征一次兵,縣裡不是去年才剛征的兵……”
“不是縣裡征兵,是王城征兵……”
張奇將自己剛剛從根叔那裡聽到的消息,告訴給了大哥。
說完後。
他望著大哥,一臉懇求的道:“大哥,我不想再放牛種田了,我想去當兵。”
張正皺眉道:“當兵,是要上戰場,去拿命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