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及進門,兩三個看家護院的漢子上來阻攔,被幾個脾氣爆的抽刀砍翻,呂布從頭到尾都懶得瞧上一眼。
而那林教師,看有賊人衝進大門轉身就跑,被鄧飛趕上去一鐵鏈抽飛,跌倒在高家父子麵前。
“說啊,怎地不說了?”鄧飛看著高安直冷笑。
身後,呂布那高大魁梧的身形走了過來,冷硬的麵龐毫無表情,往那裡一站自有一股沙場悍將的氣勢,讓高安直的聲音直接低了八度,等呂布身後越來越多的馬匪壓著驚恐的下人出現,高安直直接閉嘴不言了。
高成固反倒上前,硬氣的道:“爾等哪來的賊寇,安敢來欺我?可知我姐夫是行唐縣縣令,本地團練張起乃我摯友,識相的現在退去,否則官軍來了叫你等死無葬身之地。”
鄧飛把手一指:“當著我等這麼多人的麵,你還敢大放厥詞,忒也猖狂!”
呂布也是瞪大了眼睛,麵對刀兵還敢如此放狠話的他還真沒見過,後輩的人都這麼勇敢了嗎?
朝著旁邊跟著的拔裡海裡使了個眼色,那契丹大漢當即明白,走上前,輪圓了胳膊,大嘴巴似不要錢似的“劈裡啪啦”扇了七八個才停手。
“哎呦~呦~”高成固癱在地上,手捂著臉直哼哼,那臉看著顯著的比剛才大了兩圈。
高安直則是一直低著頭不敢吭聲,看他雙手抖的幅度,是真嚇著了。
“壓下去,一會兒再處理,讓兄弟們速度搜查。”呂布厭惡的看了這父子二人一眼,又對鄧飛道:“辛苦鄧飛兄弟帶人看看有沒有犯事。”
鄧飛也應命去了。
不到一刻,四名馬賊抬著兩個箱子走出來道:“首領,這家夥莫不是知道咱們要來,都提前預備好了。”
說著,將箱子放到地上,打開後儘是些綢緞,另一個小點的箱子裡裝著幾根上好的野參以及八百兩白銀。
“嗬,這是準備送禮啊。”一旁的拔裡海裡瞟了一眼道。
呂布點了點頭:“乾得不錯,速度找到庫房,咱們沒有太多時間。”
“是。”幾人應下去了。
呂布又走到高家父子麵前:“書房在哪?”
高安直聽著那冷漠的聲音抖了一下,伸手指著一處:“那……那邊。”
“拔裡兄弟,你在這裡看著,誰敢跑,砍死他。”低沉地聲音響起,呂布大步朝著高安直所指的房屋走去。
後邊拔裡海裡與其餘匪徒則是摸不著頭腦,想不明白自家首領怎麼對書房感興趣,都是上海捕公文的人,莫不是還想著做官?
高家的書房不大,僅有一桌一椅,兩個書櫥,上麵放著不少書,隻是看積灰的厚度與書的新舊程度,這些基本是沒人看的。
呂布皺著眉頭走過去,伸手從書架拿下本論語翻了翻:“果然,確是比竹簡方便多了。”
將書扔到桌上,他來這裡可不是為了聖人之道。
在書架上一本本書的找去,直到翻開一本書讀到熟悉的內容的時候,突然虎目一亮:“還真有。”
興奮的呂布將書翻了過來,就見上麵用楷書寫著三個大字《三國誌》,下麵一行小字“南朝宋·裴鬆之注”。
快速將書翻到書目那一欄,接著找到《魏書七·呂布(張邈)臧洪傳第七》那頁,細細的讀了起來。
外麵,眾馬匪辛勤的搬著搜刮出來的金玉之物,糧食也紛紛套車裝好,這大戶人家就是方便,就連裝糧的車也能搜羅到。
正熱火朝天的乾著,就聽書房處一聲怒吼:“某何時‘背妻,愛諸將婦’,真當某麾下將領好脾氣乎?還是當他們麾下部曲是死的?某又何時求饒過!”
嘭——
一聲巨響,煙塵彌漫,卻是書房一側的牆被踹塌了。
“出啥事了?”
“首領在說甚?”
“聽不懂啊!”
“好似是夾山那帶言語,卻又不像。”
“怎麼了?怎麼了?”
眾人紛紛停下手看向書房,就見呂布滿臉戾氣的探出頭來吼道:“看甚,速去找財物。”
眾匪打了個寒顫,急忙開始忙活。
呂布於書房內咬牙切齒:“士族!!!安敢如此誹謗於吾!”
劇烈喘息了一陣,呂布又翻開書本看了起來,不多時抬起頭來疑惑的喃喃自語:“某戰十八路諸侯的事跡怎不在此?丁建陽還待我親近?奪我軍權為何不說?某又何時約戰過郭阿多,還用矛刺傷他?這卻是怎麼回事?”
呂布站在原地,陷入了深深的疑惑中。
*注1:遼國的南麵官製大抵沿襲唐製,地方官設節度、觀察、防禦、團練、統軍、招討等使,以及刺史、縣令等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