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全忠起身抱拳,衝著呂布深深一躬:“哥哥義氣,小弟莫能報之,待殺了仇人,情願投入哥哥麾下,鞍前馬後,萬死不辭!”
呂布腳步一頓,回頭看了鄂全忠與眾人一眼,淡淡道:“跟上。”
隨即喚來嘍囉與眾人披掛停當,眾人各自拿了兵器,鄂全忠的眉尖刀已經滿是缺口不堪再用,就在山寨庫存裡找了把樸刀湊合用著,又牽了匹馬給他算是準備妥當。
當下眾人召集了六十餘個沒夜盲症的嘍囉,因著夜黑點起火把由鄂全忠引路往山下去。
酉時正,一輪彎月靜靜的注視著怪石嶙峋的白石山,有一條火龍自山腰出現逐漸往下,落於平坦的地麵上。
……
同一片天空下,沈家莊園。
今日的莊子寂靜的可怕,往日夜晚尚有下人或丫鬟敢在莊園內四處走動,現下全部屏息凝神不敢發出一點兒動靜,有那不需做活的,也沒像往常一樣找人傳閒話,而是快速返回屋中就此安歇。
主屋內,一老人坐於主位,兩個健壯的青年於下首對麵而坐,一個小廝侍立在後方。
被李宗湯說是昏迷不醒的沈太公沈建倉一張老臉滿是鐵青,今日晚間有同李宗湯一起出去的家丁回來報說,李教師被鄂全忠與白石山的強人合力一起殺了,當即氣的老頭暴跳如雷想要找自家侄子商議,沒想到這混小子和王教師出去喝酒到戍時才回。
沈建倉陰著臉:“想那白石山山賊是什麼貨色,一幫不過百餘人的短命草寇,隻敢打劫單身行人,人一多就躲起來的無膽匪類,何時也敢同官府張目了,豈有此理。”
罵完草寇沈建倉又開口罵道:“那些官差也是該死的,竟然沒一個敢上前相幫,眼睜睜看著李教授被人殺死不動,全是廢物!
還有那李教師李宗湯,平時把自己吹的神乎其神,說什麼憑借手中刀,能蕩平三山五嶽的草寇匪徒,就是現下聲名顯赫的盧六斤和蘇蛾兒也不過是沒碰上他,不然讓他們一人吃一刀也為邊疆除害。
現在怎樣,還不是死在了更無能的白石山匪手中。”
嘭——
沈建倉狠狠將杯子摔到地上,驚的一旁的小廝一個激靈,當下更往後縮了縮,力求不讓老太公看到自己。
沈驥一張寬臉,濃眉大鼻子,在旁一副孝子狀安慰道:“伯父不必煩惱,等天明我去縣裡衙門打點一番,必叫守軍出動清繳了白石山的賊廝們。”
王大壽長得慈眉善目,腦袋上頭發油光鋥亮,接上話道:“今日非是李教師弱於那鄂全忠,實是那夥賊子不講規矩,竟並肩子其上壞了李教師性命,不過由此也可知那夥人武藝不過於鄂全忠伯仲之間,待來日我於沈兄同上,必能將之斬儘殺絕。”
沈建倉氣哼哼的道:“如此最好,鄂全忠那天殺的潑才敢殺我兒,絕不能讓他活著,還有那助他的賊人,叫他一個個都死。”
“是,伯父放心,管叫他們一個個都死。”沈驥附和安慰著:“現時天色已晚,伯父尚請安歇,明日一早小侄就去縣衙。”
沈建倉氣哼哼的在小廝的扶持下走了。
待兩人走遠沈驥朝地上“呸”的一聲:“兩個小崽子死了也要給我惹禍,這下又要費一番錢財。”
王大壽嗬嗬一笑:“沈兄莫急,這家產反正也是你的,就當花錢買個周遭平安,況且除了強人於你也有聲望。”
沈驥回頭看著他獰笑道:“似此說的也有理,隻是光聽就知那強人本事不小,還望王兄助我一臂之力,事成後少不了你的好處。”
王大壽雙眼放光:“那就說定了,可不許抵賴。”
沈驥哼哼一聲:“咱倆一根繩上的螞蚱,飛不了你,也蹦不了我。”
王大壽伸了個懶腰:“如此最好,我先去睡了,明天你要去縣衙,你那遭瘟的伯父遮莫要我訓練莊丁。”
沈驥點頭,看的王大壽走遠,又是一口唾沫吐在地上:“也是個貪的,等弄死鄂全忠和那夥草寇,看我怎麼招呼你。”
說完,轉身出了房間,自己先自找了壇好酒,又從廚房弄了點兒醬肉,一個人晃裡晃當的回了自己房間,一邊哼著曲一邊吃喝著,隻喝了大半壇酒,就聽見一陣轟隆隆的聲響。
“打雷了?”沈驥紅著個臉走到門口打開大門朝外觀瞧,一輪彎月正掛天上,旁邊點點繁星閃爍,並無一絲雲彩。
耳聽得隆隆聲越來越近,猛地停了,突然醒悟過來:“不好!”
從房裡取了自己掉刀,連忙準備出門朝王大壽處跑去,還未出屋就聽前院一陣吵雜,抬頭一看正巧王大壽手提鐵槍從院門進來朝自己所在奔來,兩人立在原地,麵麵相對,突然同聲道:“有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