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冽尋思一陣道:“貧道之前說過要去真定府買些度牒回來,如此順便寫信托人給孫家兩兄弟送去,稍等還請馬靈兄弟與我一起前去。”
馬靈樂道:“早想出門逛逛,今次可好,願隨軍師哥哥前去。”
呂布對著喬冽點點頭,對著鄧飛與蕭海裡兩人道:“還請鄧飛兄弟與蕭海裡兄弟這兩日多訓練下麵的兒郎,上路後就沒那麼多時間操練。”
又對費珍、薛燦說:“請費珍兄弟和薛燦兄弟主持遷移之事,有不願隨同的多發遣散費。”
四人起身應是。
鄂全忠起身道:“哥哥,我認識幾個水道上的朋友,當能幫上些忙。”
呂布大喜:“恁地好,這幾日麻煩兄弟去聯絡些船,以供弟兄們遷移之用。”
鄂全忠點頭:“是,隻是小弟想順路去看個兄弟,怕是要晚回來一兩日。”
“不打緊,喬冽兄弟那裡需要的時日遮莫是要多些,一兩日沒什麼差彆,兄弟且去就是了。”呂布一擺手道。
眾人都是說乾就乾的性格,當即各自行動起來。
喬冽、馬靈與鄂全忠出了聚義廳,取了防身用的刀劍,馬靈本待自己跑去,喬冽好說歹說拉著上了馬,三人打馬朝著山下出發,及至山腳三人分作兩個方向,鄂全忠獨身去往保州方向,喬冽馬靈朝真定府而去。
話分兩頭,隻說喬冽馬靈快馬加鞭去往真定府,一路上催馬狂奔,途經定州,沒幾日終於風塵仆仆的來到真定府。
此處那時河北西路路治,高牆闊門,看起來十分氣派,可能是眼緣的關係吧,如此一座雄城就連守門的兵丁似乎也比他處要威武三分。
進得城門,馬靈就牽著馬跟在喬冽身旁,這個北地來的青年之前見過最大的城鎮不過是武清、香河之類的縣城,何時見過如此規模的城池以及比肩而鄰的行人,更遑論兩旁成列的攤販與店鋪,一時間不由的看花了眼,隻顧四處觀瞧,全然忘了來乾嘛的。
“兄弟,我們先找處歇息一下。”喬冽也是有日子沒來了,隻他覺得此處似乎變化不大,又加上見識過大名府那樣的陪都,他的心理完全不像馬靈那般波動劇烈。
“哦哦。”馬靈反應過來,看喬冽一副淡然的樣子,不由有些赧然,趕忙問道:“喬冽哥哥,你說的那人在哪?”
“兄弟你忘了,在這裡叫貧道的道號,道清。”喬冽伸手擋開一個行人:“在城東住呢,我們先去找個客店,咱們遮莫要在這裡住上兩天,也有可能五六日,看事情是否順利吧。”
馬靈點頭應是,他年輕,玩兒心比較大,恨不得多待幾日四處看看方稱心意。
……
天光遠去。
沈驥滿麵灰塵,風塵仆仆的走在深山老林的小道上,不時停下來喘口氣歇息歇息,他這一路風餐露宿的,若不是常年習武真頂不下來,如今來到自己的目的地也是有些撐不住了,隻是強提著一口氣非要見到那人不可。
“入娘的鄂全忠,死不剩的白石山盜,待我找到靠山……非……非殺回去宰了你們不可,還有你個……天殺的王大壽,你也……給我……等著。”沈驥嘴裡喃喃自語著,腳下一軟踉蹌兩步就要往地上撲,連忙撐住掉刀不讓自己撲倒。
也不知道走了多長時間,沈驥從林間朝天上看去估摸著已經是申時左右,手從懷裡取出一小塊乾硬的胡餅,放入口中含著,等它被口水軟化後好吃下去,不然硬的像塊石頭,他可不想試試自己牙齒的硬度。
至於不吃這個,他現時可不是在沈家時的沈驥了,身無分文隻餘防身武器的他早已經餓的沒了家裡時的傲氣,就這一塊胡餅還是他強搶路人的,一張餅分了六頓,如今隻這一小塊,在沒見到人前,這就是他的命。
“站住,兀那廝,到這來乾什麼的!”
一道突兀的吼聲傳來。
沈驥連忙將尚硬的胡餅從口中吐出,用手捧著四處觀看,就見兩人從樹上跳下來,拎著刀不懷好意的看著他。
沈驥見到他們沒半點兒害怕,反而激動的上前:“可是李勉大頭領的夥計,我是沈家莊的沈驥,有要事找他。”
“沈家莊?”兩人聽到自家首領李勉的名字就變了顏色,待聽到沈家莊時不由吃了一驚,上下打量了一番,其中一人突然一拍大腿:“哎呦!還真是沈家大郎,恁地成了這副模樣?”
沈驥苦笑:“一言難儘!還望兄弟帶我去見李勉大頭領,萬分感激。”
“好說,好說。”那人應著,朝同伴道:“你在這看著,俺先帶沈大郎去山寨,稍後就回。”
說完對著沈驥道:“還請大郎和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