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人看著他們都是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
那馬小官人笑的臉的甚是淫邪:“周小娘子,你這手日日在此勞作有些粗糙了,不知你胸口的肌膚是否還嫩……嗯?哈哈哈……”
馬靈聽得怒氣上湧,一拍桌子站起來:“哪裡來的醃臢潑才,青天白日在這裡聒噪,自己滾了去,莫惹的爺爺興起擰下你的狗頭。”
周小娘子聞言急忙轉頭朝著馬靈搖頭示意,似是再說莫要多言。
那馬小官人被罵的一呆,隨即臉皮紅了起來,一把將周小娘子推開。周小娘子不備,一屁股坐到地上,不由又氣又急又疼的掉了眼淚。
那馬小官人猙獰著臉,一指馬靈:“哪兒來的泥腿子,活膩了敢壞你家小爺的好事兒。”
啪啦——
一隻碗被同桌的公子哥摔在了地上:“入伱娘的鳥人,馬兄,揍他,這等下賤胚子打一頓就老實了,什麼東西也敢來阻著爺們兒的雅興。”
喬冽聞言冷冷一笑:“真是出門沒看黃曆,竟碰上討死的蠢驢,你等現在滾出去爺爺我就饒了你們,不然讓你們這乾鳥廝吃一通好打。”
那幾個公子哥平時都是橫慣了的主兒,如何聽得了這個,當即抄起桌子上的東西扔了過來。
馬靈、喬冽兩個大怒,紛紛閃身避過,繞過桌子跑將過來,周圍客人怕被波及紛紛避讓。
馬靈腿快,當先對上馬小官人,那馬小官人提拳來打,一招一式也頗有水準,看架勢是學過點兒功夫,卻如何是馬靈對手。被馬靈閃過兩拳,反手打在臉上,趁他後退的當兒,抬腿隻一腳將人踢飛三米遠,躺在地上捂著肚子直哼哼。
另一邊喬冽一人獨戰三個公子哥兒,這幾人要不是花拳繡腿,要不就是掄王八拳的,如何是喬冽這經過殺戮之人的對手,當場被三拳兩腳打翻在地。
“滾!”馬靈踢了一腳身前的人,指了指還在呻吟的馬小官人道:“帶著這個廢物快滾,不然讓你等一處躺著。”
幾個人也不敢撂狠話,當下捂臉的捂臉,捂肚子的捂肚子,架著馬小官人狼狽的出了湯餅店。
周小娘子見幾人被打急的不行,這時見打完了趕忙跑過來:“哎,你們打人了,快走吧。”
喬冽聽了脾氣上來了:“哎,我說這位小娘子,我二人幫了你你還趕我們?”
“哎呀不是。”周小娘子急的一頭香汗,焦急的跺著腳:“適才那馬小官人是本地有名大官人的兒子,你們打了他,一會兒縣衙定會來拿人的,趁他們沒來你們快走。”
“哦~”喬冽這才恍然:“多謝這位小娘子關心了,如此確實該走,兄弟走了。”
馬靈臉色有點難堪,喬冽此時遇上事就要走讓他覺得不齒,然而兄弟間的矛盾不能在外人麵前展露,當下掏出一錠銀子放桌上道:“多謝周小娘子關心,這錠銀子是飯錢,剩下的權當賠償,告辭。”
說著就和喬冽快步出了湯餅店。
“哎,哎,不要你們賠的。”周小娘子拿起銀子追出去,卻哪裡追的上,隻好回轉店內。
……
北麵,廣信軍左近。
鄂全忠談妥了擺渡的船家,沒有馬上回白石山,反而騎著馬繞道到了廣信軍附近,這裡是一處背靠樹林的院子,兩間茅草屋,左邊一處菜圃,右邊乃是雞舍,養著三五隻雞,外麵則是竹子做成的籬笆並有一半人高的木門,木門左側豎著一根兩米的木樁,上麵掛著鈴鐺,看起來很是簡樸。
鄂全忠下了馬,看著房屋,神色間有些懷念也有些躊躇,半響,拉響鈴鐺:“有人嗎?故人來訪。”
吱嘎——
房門開處,一條九尺高的漢子將腦袋探了出來,看見鄂全忠笑道:“兄弟,你來了。”
鄂全忠見房門開了,趕忙自馬上解下帶的酒肉舉起來晃了晃:“許久未見兄長,今日特帶了好酒好肉過來。”
“兄弟能來俺就很高興了,怎生還讓你壞鈔。”那漢子大笑迎出來,但見他長得身高體長,三牙掩口髭須,麵方肩闊,眉豎眼圓,兩條臂膊粗壯異於常人,一望即知乃是孔武有力之輩。
鄂全忠將馬就近栓了,待漢子開了院門方才進去。
大漢笑道:“兄弟且先進去,俺去拔點兒菜,晚上好好吃一杯酒。”
鄂全忠展顏一笑,進屋放了酒又出來尋到那人一起摘菜,兩個粗壯的大漢蹲在地上,蒲扇般的大手一起拔著地上相對幼小的野菜,間或交談兩句。
少頃,大漢拿著菜進了廚房,鄂全忠倚在門框看著他,眼中神色逐漸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