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一名身材挺拔如鬆,穿著上校軍服的軍官,隨意的甩著手裡的馬鞭,冷著臉從門外緩緩而至。
剛踏過門框,步伐就停了下來。
那比陽光般灼人的犀利眼神,從左至右掃過整個大院。
迷龍被掃了一眼有些慌,拿起旁邊破爛的蒲扇蓋在臉上,物理阻擋假裝沒看到,繼續躺在他的吊床上。
阿譯立馬整理軍裝衣領,挺起胸膛啪的向前一步,右手舉起持標準的軍禮。
站在阿譯旁邊的蛇屁股愣了下,反應過來後有樣學樣。
隻可惜他那衣服黑得看不到本色,扣子隻剩一顆隨便吊在身上,再配上有氣無力的敬禮動作,造型怎麼看怎麼拉垮。
剩下的其他人包括封雲天,都沒有任何的動作,隻是靜靜的看著上校軍官。
“我姓虞,名嘯卿。”
上校軍官麵色不改,自報姓名,邊說邊再次邁步。
“來這之前,我的上峰和我說,此番前去緬甸打仗,給我一個裝備齊全的加強團,我說心領了。”
虞嘯卿有過眾人身邊,來到大院正前方的台階上。
背對眾人短暫的停滯後,挺拔的身板刷的轉過身來,語調忽然拔高,眼神銳利的再次直掃視眾人。
大聲道:“上峰問我為什麼不要?我的回答很簡單,我要的是屬於我的團。
我要我的袍澤弟兄們,在聽到我虞嘯卿三個字時,首先想到的是我的團長,我在提到我的袍澤弟兄們時,先想到的是,這是我的團。”
“終於點題了嗎?這就是以後我要跟著乾的團長嗎?”
聽到虞嘯卿說完這一段話,封雲天忍不住在心裡嘀咕,受到這些話的影響,原本七分的忐忑隻剩下三分。
虞嘯卿給封雲天的印象很不錯,比以前跟過的團長都要好。
其它人聽虞嘯卿這麼一說,原本模糊的眼神也都開始變得明亮,都感覺眼前這個團長貌似很靠譜。
虞嘯卿感受到了眾人的神色變化,繼續說道:“我的拒絕讓我的上峰很生氣,說,那就給我一個川軍團。
他知道,我知道,你們也知道,川軍團早就是已經打沒了的團,這擺明的是在故意逼我放棄。
但我沒有,我說好!我就要川軍團!
川軍團和日本人打得很勇,很猛,曾經有個四川兵說過,隻要還有一個四川佬,川軍團就一直在。
我也相信隻要有你們的加入,川軍團就一定能再次出現在戰場上,砍掉更多小鬼子的腦袋,讓你們不再是潰兵孬種,而是一個能打勝仗的中國軍人。”
能打勝仗的中國軍人!
這幾個字虞嘯卿說的很大聲,幾乎是用儘全力吼出來的,浩然慷慨的尾音,在大院上空傳蕩回響了許久。
封雲天等大院裡的所有潰兵,本來內心深處就有著希望,隻是被一層窗戶紙包裹在其中,在聽到這幾個字的那一刻,腦海裡轟的一下炸開了。
那是一種從所未有過的感覺!
不僅僅是肯定!重視!信任!更是那捅破最後一層窗戶紙的手指。
從這一刻起……
大院中的所有人,包括躺在吊床上裝死的迷龍,看向虞嘯卿的眼神,都發生了根本性徹底的改變。
而通過自己的氣質與語言魅力,重塑潰兵們再次一戰的勇氣,這才隻是虞嘯卿的開胃菜。
他還有更猛烈的大招,即將釋放給眼前的潰兵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