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雲天嘴上說的很憤怒,可臉上的表情卻很平靜,輕飄飄的,仿佛不是在說自己的事情一樣。
然而,聽的人卻能感受其中的無奈,對腐爛的軍閥派係的無奈。
“好吧,我相信你了,我會將你的情況如實稟報團座,團座是一個愛才之人,等到了緬甸,或許會讓你帶一個連的兵,這也算不愧於你這黃埔生的身份。”
或許是受到了某個點的觸動,張立憲出奇的態度好,甚至還許諾了幫忙說好話。
“謝了!”
封雲天沒有多說,啪的敬了一個禮,動作姿勢端正,完全不同於之前的隨意。
“哎呀,不愧是我們湖南人,報個名都更有麵子,雲天鍋,等你去那邊做了連長,彆忘了咱們哦。”
“對對對,外麵的瓜娃子咱們不熟,跟著你混最巴適,哈哈。”
“雲天哥,你做連長記得帶上我啊,你知道的,我最聽你的話,嘻嘻。”
在門外偷聽了半天的不辣、要麻和豆餅等人,還沒等封雲天出來就圍了上去,你一言我一語甚是熱鬨。
“好,沒問題,若真當了連長,我想辦法把你們都弄到我的連來,咱們一起,逮著小鬼子亂殺。”
吹牛逼反正不要錢,封雲天自然是來者不拒,和眾人嘻嘻哈哈了起來。
院子裡的報名體檢依舊繼續,剩下的潰兵基本都通過體檢,哪怕是腿被迷龍踢傷的羊蛋子,都順利通過了報名。
如此可以看出,虞嘯卿組建川軍團,現在是有多缺人。
“孟煩了,北平人,24歲,念過書,打過仗,八十三獨立步兵旅中尉副連長。”
孟煩了剛說完似乎想起了什麼,連忙偽笑著加了一句:“念書的時候學過一點醫,所以在收容站當了醫生的幫手。”
“對對對,少了他,我不得行。”郝獸醫連忙再次幫襯,生怕最後一刻功虧一簣。
郝獸醫作為一名老老實實的農民,從來沒有說過什麼大話,性格本本分分,隻因為同情傷兵,加上自己兒子也在當兵,幫著傷兵治療才稀裡糊塗進了軍隊。
結果今天一連說了好幾次謊話,屬實有些為難他。
“孟煩了,我希望你去找隻鞋穿上,你好歹是個中尉軍官,彆一副瓜慫樣。”
張立憲不疑有他,或許也不在意。
在冊子上寫完最後一筆,合起來交給旁邊的衛兵,起身向何書光說道:“我還要去登記其他的人,你當這些人的連長,把他們先帶上路吧。”
“是!”
何書光敬進了個禮,邊罵邊衝向門外。
“站隊!你們現在是川軍團的人,拿出點樣子來,都給老子站隊!亂七八糟,信不信我抽死你們。”
“這就要走了?這麼急?”
聽到何書光的話,迷龍突然慌了,蹭的一下從吊床上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