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侯複陸支,本來是匈奴因淳王,歸附後封侯。他過世已經四年了,現在的杜侯是複陸偃。
霍去病就是如此,他的部下當中有很多匈奴人。
霍嬗微微點頭,記下後說道,“那行了,五天後府裡設宴。若是還在長安的就宴請一下,後天陳叔親自去送請帖。”
陳居一聽頓時來了精神,“君侯,明天赴宴歸來,我就去送請帖!若是他們不來,我即刻砸了他們的府門!”
霍嬗看著這暴躁的家將,笑著出聲阻止,“用不著如此,若是他們不來也就不來,不用管。”
馮胥立刻就罵開了,“君侯,他們本就是依附將軍才得以封侯,若是他們敢不來,我爬也爬過去,當麵啐他們一臉!”
“馮叔,真不至於此!”霍嬗笑著說道,“他們若是不來,那倒是好事情。這事情和你們說也說不明白,聽我的就是。”
趙河西則不滿意的看著陳居、馮胥,“你們能有什麼主意?聽君侯的就行!”
劉漠也是幫腔,“廝殺漢什麼都不懂,君侯乃將軍骨血,不比你們厲害!一個個的瞎出主意,隻會亂了君侯謀劃!”
馮胥和陳居忍不住想要罵,這四大家將在戰場上可以替對方擋刀。平時一起喝酒也可以沒點規矩,但是話不投機的時候就指著對方鼻子大罵,時常鄙視彼此。
霍光看著這亂糟糟的樣子忍不住擔心,嬗兒府裡的這些人太沒規矩了。
霍嬗也不在意,笑著對霍光說道,“過幾天宴請賓客的時候,叔父若是有時間也過來。實在沒時間也不要緊,過幾天我去叔父府上拜會。”
霍光則說道,“嬗兒,我那不要緊。在牧丘候那裡赴宴之後,該去大將軍府了。還有左將軍府,不去實在不行。”
左將軍也就是公孫賀,也是一百零六個倒黴蛋之一,失去了南奅侯。
霍嬗點頭說道,“是該去,不去見見姨婆實在說不過去。”
霍光繼續說道,“還有長公主府,也該去。”
這個長公主則是衛長公主,是劉徹的長女。武帝一朝以帝女而越級封為長公主,是劉徹和衛子夫的女兒。
霍光這個守本分的人繼續說道,“諸邑公主府也該去,公主新婚,嬗兒不去不好。”
衛子夫一子三女,大女兒衛長公主的第一任丈夫是平陽懿侯曹參的玄孫曹襄,也是戰功累累,可惜四年前病逝。第二任丈夫是方士欒大,前年被腰斬了,現在寡居呢。
諸邑公主作為衛子夫的次女雖然存在感不足,但是好歹也是霍嬗的表姑呢。而幼女石邑公主現在還未下嫁,現在還在擇婿。
霍嬗憂心忡忡,問道,“叔父,列侯方能尚主?”
霍光就問道,“基本是這麼個說法,隻是好些時候也能因此封侯。”
很簡單,想娶公主得有爵位。實在沒爵位了,那就臨時封一個。
霍嬗就立刻說道,“那我得想法子了,我可不想尚主。”
霍光一愣,隨即笑著說道,“這可由不得你了,你現在還小,以後再想這些事情。”
實在是西漢的公主們實在太彪悍了,有些讓人吃不消。所以還是消停點,當個外戚已經足夠了,可不能再多個‘駙馬’的身份,要不然就不隻是‘權臣’和外戚了,最重要的是擔心不明不白的戴著頂綠油油的帽子。
霍光提醒說道,“嬗兒,大哥在世的時候雖不收門客,隻是也有些故舊。我倒是記不清楚,有些人若是來拜訪不可失了禮數。隻是有些人想要投效,還是多斟酌一番才好。”
霍嬗就笑著說道,“叔父放心就是,我心裡有數。阿翁的故舊,那是府裡的貴客。想要招搖撞騙的,先拖進來打一頓再放人。”
霍光微微點頭,可是猛然意識到不對,這麼這個侄子對那些彆有用心的人,總是想著拖進府打一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