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子夫放下手裡的衣裳,問道,“狩獵玩的儘興了?”
“還行吧,帶著那麼些人去狩獵一點意思都沒有。”霍嬗就吐槽說道,“我就射了一箭,其他事情都有人辦。”
衛子夫就笑著說道,“本來陛下也是打算讓人過去,聽說太子和大將軍都安排了人,就沒讓人過去了,還是陛下知道你的性子。”
“表叔手底下那門客呆是呆了點,做事還算本分。”霍嬗就說道,“我回頭去問問表叔,要不給他譚傑送去北軍。”
衛子夫就認真起來了,“這事做了,不怕陛下不高興?”
“我去問問唄,話說清楚了就好。”霍嬗就說道,“表叔手底下的人我也留意了,一個將校之姿的都沒有。”
衛子夫又是發愁又是擔憂,“嬗兒,你表叔是太子。他若是在北軍培植羽翼,陛下必然不高興。”
“陛下不高興,那就是譚傑在北軍結黨。”霍嬗直接說道,“讓他曆練,學會帶兵,陛下不會在意。這個事情姨婆再把舅公叫來問問,舅公肯定也會知道該怎麼做。”
衛子夫能夠從舞姬成為皇後,那也是有心機和手段的。聽到霍嬗話說的這麼明白,心裡也微微點頭。
對於衛子夫來說,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失寵。皇帝雖然還信任她,很多的事情也交給她辦。但是見不到皇帝,不知道皇帝喜好,這就值得擔心。
再加上太子的性格和皇帝性格區彆太大,兩人時常有些矛盾和衝突,就讓衛子夫更加擔心了。
霍嬗打量著四周,催促說道,“怎麼沒人奉上瓜果?怎麼了,椒房殿現在也短了瓜果了?”
衛子夫好笑的對身邊侍女說道,“快去傳些瓜果,真要是不給他弄點瓜果,到時候都要傳冠軍侯在我椒房殿受了怠慢。”
霍嬗盤腿坐在墊子上,說道,“姨婆,先前我去過博望苑一次。怎麼說呢,表叔招收門客、門下奇人異士多些也是好事。就是表叔現在門下,人太雜。”
衛子夫嚴肅問道,“嬗兒,你是覺得這樣不好?”
“陛下允準表叔招攬門客,這就不怕。”霍嬗就說道,“隻是表叔這些年覺得有本事的都收,那就不好了。要是做學問的,不是儒家的都行,管他黃老之學、墨子之言呢,這都不要緊。就說遊俠,這怎麼算?”
遊俠,說是俠。其實很多都是匹夫之勇,是有活力的社會分子,甚至本身就是欺壓良善的。
霍嬗繼續說道,“還有啊,表叔性子寬和,他門下人多了難免有仗勢欺人之輩。人貴在精,不在多。”
衛子夫更為嚴肅了,“這事我和太子說說,他這麼做是有些不妥當之處。”
霍嬗也不覺得自己的話就會被皇後、太子完全采納,可是自己察覺到了一些不太好的地方,該提醒還是要提醒、該勸諫還是要勸諫。
和衛子夫聊了許久,直到有人來傳大將軍求見。
看到衛青,衛子夫很開心,“你也好久沒來我這邊了。”
“臣知罪。”在衛子夫麵前,衛青非常規矩,“臣到底是外臣,不好多來椒房殿。”
衛子夫也不廢話,將霍嬗先前的提議說了出來。
衛青仔細思考後,才問道,“嬗兒,陛下有意讓你執掌南軍吧?”
霍嬗立刻裝死、裝糊塗,“舅公,我才多大,談何執掌南軍。我想要去討個郎官都不行,就是一個普通兵衛。”
衛青笑著看向霍嬗,衛子夫也笑著看向霍嬗,這小子心裡藏著什麼小算盤,大家心裡也都清楚了。
南軍、北軍,都是大漢中央軍的王牌,不過北軍更加精銳。
霍嬗也不裝了,攤牌了,“那個譚傑不能去南軍,在我手底下陛下肯定不高興。我本來就喜歡結黨,表叔的人不能在我手底下。”
衛子夫嗔怪說道,“不要亂說,你是性子豪爽,去病門生故吏也多,你們哪來的結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