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嬗也不隱瞞自己的想法,“我自然知道這些,表叔用此人,我也從未多說。隻是李禹若是敢對我衛霍家人齜牙,我就是不殺他,也要收拾他!”
衛青和衛子夫對視一眼,他們不覺得霍嬗是說狠話,他們知道霍嬗絕對能做出來這樣的事情。
要說擔心肯定是有一點,實在是霍嬗和霍去病在一些事情上簡直就是一模一樣,稱之為睚眥必報都不為過。
不過他們也算欣慰,霍嬗也是識大體的,對於一些事情也是看的明白,不愧是自小就在皇帝身邊長大的。
霍嬗當然明白一些事情,皇帝在有些事情上倚重衛霍,但是絕對不希望看到衛霍在朝堂上一家獨大。所以早些年開始,劉徹就有意識的壓製一下衛青。
劉據這麼做也沒什麼問題,他在朝堂最大的依靠就是衛霍,可是絕對不代表他是衛霍的太子。他是劉家的太子,所以肯定要製衡。
衛子夫也不打算在有些事情上多說話,提議道,“我讓人去看看,若是太子沒事,叫他過來。”
衛青就起身說道,“皇後殿下,臣告退。”
衛子夫本來還想挽留,不過隨即也明白。衛青到底是大將軍,不適合和太子往來太多,該避嫌還是要避嫌。
霍嬗還是大大咧咧的,本來是盤腿坐著,這和禮儀上的跪坐就有區彆了,正式場合就要被定義為不知禮數。
等到太子劉據來的時候,霍嬗已經躺在了地板上,有滋有味的吃著葡萄乾。
“嬗兒,都說你獵了兩頭鹿,也沒說送給我一塊鹿肉。”劉據佯怒,打趣說道,“父皇那裡你送了、大將軍那裡也送了,偏偏還是我安排人過去,就沒半點好處?”
霍嬗起身作揖,“這就不怪我,兩頭鹿不夠吃啊。我出門一趟得多少人啊,本來就是十來個胃口大的少年郎,我府裡還跟著五六個壯年。舅公派了十來個,表叔也讓十多個跟著,再多肉也不夠吃!”
劉據繼續埋怨,“那也不應該啊,怎麼也得分我一塊肉。”
衛子夫雖然很樂意看到劉據和霍嬗玩笑,不過現在要說正事,“嬗兒有意提拔你門下那個譚傑入北軍,你覺得如何”
劉據仔細想了想,說道,“父皇多半是不準吧?”
劉據手裡沒有兵馬,曆史上他起兵的時候也就是手下門客。而武器的來源還是衛子夫令人打開武庫,調動長樂宮守衛士卒,以及無可奈何隻能放出獄中囚犯、強行武裝長安城數萬百姓。
至於調令士卒,哪怕是假傳聖旨了,也沒有任何軍將聽從調遣。
軍權是劉據的短板,他自己也心裡清楚。
霍嬗就說道,“那你要和那譚傑說清楚,入北軍曆練可以。一不能任校尉,二不能結黨,三不準聯絡其他軍校。隻是在軍中行走,跟著上官曆練。”
劉據立刻說道,“我明白了,若是真的辦成了此事,我請嬗兒飲酒!”
“還有啊,和衛霍兩家有舊的,他們也不要過去親近。”霍嬗繼續說道,“入哪一營自然有陛下或者大將軍安排,安心效力就好。過幾年若是有戰事,他們就要從軍。”
衛子夫非常開心,語重心長對劉據說道,“你表兄在的時候,不怕得罪其他宗室,也不怕觸怒陛下,就是要護著你。現在嬗兒這般小的年紀,總是處處為你著想。你但凡有些良心,就不能讓嬗兒寒心。”
霍嬗搶先開口,“表叔一直回護我,哪有什麼寒心不寒心的。姨婆真心要是護著我,去幫我求情唄。我看上了上林苑,準備在那邊起宅子。”
衛子夫和劉據大驚,霍嬗搬出未央宮就讓他們有些不舍。哪知道這小子倒好,居於長安還嫌近了,想在上林苑起宅子。
上林苑是皇家園林,皇帝都打算在那邊建宮殿群了,景色等等自然不用說。
要說讓霍嬗起一個宅子,皇帝也不是不舍得。可是這小子,擺明了就是想要在上林苑狩獵,有些貪玩了啊!
這小間諜得抓在手裡、放在跟前,跑出去了就心思野了隻想玩鬨。
衛子夫和劉據對視一眼,得想法子讓霍嬗收收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