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據連忙說道,“嬗兒,我不是不喜歡用兵,隻是覺得不該用兵太甚!”
霍嬗隨即翻了翻,將彆在後腰的麵具取出,“姨婆,讓人給我製幾張麵具。”
衛子夫看了看霍嬗,大約也明白霍嬗的意思,因為先前衛青也吐槽過霍嬗想法太過跳脫。
劉據也知道這事,打趣說道,“你打仗的時候戴上甲胄,有麵甲。”
“那些麵甲戴著不舒服,還是我自己製幾張。”霍嬗就說道,“還有我的甲胄,舅公說要送我幾副。姨婆也想想法子,給我製一副重甲。”
衛子夫連忙說道,“嬗兒,重甲雖說不錯,隻是你所帶騎兵皆是輕甲,重甲怕是不合適吧?”
衛子夫還是有些眼光的,霍去病當年擅長帶領輕騎長驅直入、大迂回包抄,重甲自然不合適。
“我一人雙馬、三馬,一匹馬專門駝甲胄。”霍嬗就笑著說道,“姨婆,我還是喜歡衝陣!”
衛子夫和劉據對視一眼,心裡憂心忡忡。這個嬗兒好像偏偏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之尊貴、特殊,隻是想著打仗,好像還覺得不夠凶險的戰事配不上他的身份一般。
可是他們沒辦法勸,霍嬗這樣的性格不隻是皇帝喜歡,大將軍衛青也非常欣賞。
皇後、太子,和皇帝、軍侯看待一些事情的觀點,還是有些不同的。
劉據無可奈何,轉移話題,“都說你現在開始用棍了?”
“也不算是完全的棍,是殳。”霍嬗開玩笑說道,“伯也執殳,為王前驅。”
劉據打趣說道,“那還是棍,楚人多喜歡殳。”
殳本來也就是先秦時代一種著名的古代車戰兵器,一般也認為是由原始社會中狩獵用的竹木棍棒發展而成。
甚至這種武器也被認為是後世狼牙棒的前身,不過狼牙棒被認為是宋朝時才普遍出現。
霍嬗也不在意那些,說道,“表叔,過些時候我去你那選幾匹馬。”
劉據也不小氣,說道,“行,你去選幾匹好馬,在我那也沒太大用處。”
“給我幾匹駑馬。”霍嬗繼續說道,“最好是老了,不太能用的。”
這一下劉據就奇怪了,“嬗兒,你要駑馬有何用?”
“閒著沒事,要幾匹駑馬。”霍嬗含糊著說道,“弄死了、弄廢了,表叔可彆怪我。”
衛子夫第一時間想到了霍嬗可能是想要吃馬肉,對於馬肉,如今還沒有人喜歡吃。隻有在極端的情況下,如戰爭、饑荒、瘟疫等,才會不得已而食用馬肉。
對於士兵,尤其是騎兵來說,馬就是最好的夥伴,出於感情也是不會輕易吃馬肉。
另一方麵馬不隻是可以成為戰馬,也可以是挽馬,可以拉貨、耕地。
劉據大概也想到了這些,欲言又止,許久後才說道,“隨你。”
一個侍女輕手輕腳進殿,“啟奏皇後殿下、太子殿下,陛下傳召君侯。”
霍嬗起身,對衛子夫和劉據說道,“姨婆、表叔,我先前說的那些千萬記住了。表叔要是能搶下來這差事,一定要搶下來。事情做好了,陛下誇讚那都是應該,表叔在軍中也能得一些名聲。”
聽到霍嬗這麼說,衛子夫和劉據一下子來了精神,先前隻是說少府等等,他們自然也會配合,這也算是討皇帝歡心。但是現在能夠在軍中得到聲望,那就不是小事情了。
劉據這個太子品行、能力都不錯,但是軍中沒有任何威望,現在隻能靠大將軍衛青護著。
劉據立刻起身,一揖到底。
霍嬗也慌忙回禮,說道,“這事情陛下問了,就朝我身上推。不過想來陛下不會責怪,表叔要萬萬重視、親力親為才好。”
衛子夫也連忙說道,“太子,千萬記好了,莫要辜負冠軍侯辛苦謀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