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霍嬗對曹宗說道,“我建章營騎不得抄家,不得拿金銀細軟。若是要賞賜,本侯回去討要。若是膽敢私拿,本侯決不輕饒!”
令行禁止,這也是霍嬗的一個要求,這也是強兵的基本之一。
霍嬗也明白現在這個年代很難推行八大紀律,可是有些東西還是需要基本保障,要不然就真的亂了。
康達就大聲回應,“君侯,吾等都是良家子,隻重軍功!”
“屯長說的極是!”又一個騎兵大聲說道,“君侯,我等隻重軍功,若得賞賜自然最好。隻是我等想著的還是爵位,都想著隨君侯殺敵立功。就算不能封候拜將,也要求得一個左庶長、大上造。”
西漢承秦製,爵位二十等。
自一級至四級都是士卒。自五級至九級位比大夫,都是軍吏,平民之爵不得過公乘,超過的要回授給同族的人。
自十級左庶長至十八級大庶長,位比九卿,都是軍將。十九級、二十級均為列侯。
關內侯有其號,但無封國,而且關內侯秦名倫侯,列侯金印紫綬,級彆還是有區彆。
霍嬗就笑著說道,“好誌氣!你們隨我軍中,最不怕的就是沒有上陣博取軍功的機會!”
霍嬗也十分豪爽,信心十足的說道,“若是本侯未能爭取到上陣的機會,你們自可唾罵,我絕不還嘴!若是上陣廝殺之時你們不能取勝,本侯決不輕饒!”
都是血氣方剛的意氣男兒,有些時候也不需要多說什麼。
實際上霍嬗也非常清楚,他這一營兵馬全都是新兵,這是優勢也是劣勢。
全都是新兵,血氣方剛的不畏艱險,有些時候就可以做到一些兵油子做不到的事情。這些年輕人可能會在殺紅眼的情況下根本不顧其他,他們會舍生忘死隻想著廝殺,隻想著博取軍功。
可是全都是新兵自然也就意味著可能戰鬥意誌比較薄弱,一旦遇到一些危險可能先自亂陣腳。沒有精銳老兵的戰鬥意誌,新兵一旦潰散就會淪為待宰的羔羊。
霍嬗明白這一點,劉徹和衛青同樣明白這些。
這也就是霍嬗現在帶兵出來的原因,先壯壯膽氣。
廷尉的人火急火燎的趕來了,霍嬗就直接開口,“人犯全都交由你們,張榜示眾的事情也是你們來做!”
廷尉史趕緊領命,“有勞君侯了。”
九卿之一的廷尉都不會在霍嬗麵前強調身份,更何況廷尉史呢,秩祿不到千石。
霍嬗就繼續說道,“你即刻令人查查,長陵邑可有不法遊俠、惡霸。”
霍嬗不太相信一些所謂的‘大俠’,如果真的是郭靖、後期的楊過那種,那自然值得欽佩。可是更多的遊俠,也就是一些精神小夥,是夢想著成為山雞、陳浩南的,或者是有活力的社會組織成員。
對於這些人,霍嬗可不會有什麼心軟的地方,這些人要是不給點教訓,說不定就是個隱患。
尤其是一些西漢的所謂大俠,這個‘俠’不是行俠仗義,而是粗暴強悍、以力欺人,是以武犯禁的意思。
比如說郭解,這也是‘大俠’。自小陰毒、殺人不少,他可以為了朋友去報仇,沒錢的時候就去私鑄錢幣、挖墳掘墓,甚至這一家子還敢殺縣掾、把告狀的人也殺了。
這樣的人稱不得俠。
真正的俠應該是劇孟那樣的,在民間的時候打抱不平、扶弱濟貧。遇到國事的時候,立刻跑去從軍,參與平定七國之亂。
霍嬗覺得自己也需要注意一下了,如果出現什麼陽陵大俠朱安世,他會毫不客氣的斬殺。
公孫敬聲驕奢不奉法,擅自動用軍費,這是他咎由自取。
可是一個民間的所謂遊俠知道九卿和公主私通,還知道他們在專用馳道上埋藏木人以詛咒皇帝,以至於掀起巫蠱之禍導致長平侯衛青一族被滅。
這簡直就是笑話,滿朝文武不知道,偏偏是一個遊俠知道。還非得是趕在皇帝生病、太子被太監不斷構陷的時候掀起這起大案,那就太‘巧合’了。
晚年的劉徹封建、多疑,霍嬗現在也沒辦法考慮到那麼遠。
可是他知道的一些隱患,能提前解決就提前解決。哪怕是治標不治本,到時候可能會有一些新的情況發生。
但是現在這個階段,有些人最好不要犯在他的手裡,要不然肯定下場淒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