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徹忍不住吐槽說道,“你營中一百騎重甲,花費抵得上朕養五百輕騎。”
衛青則含笑說道,“陛下,不止如此。那一百騎還都是嬗兒自己拿的銀錢置辦的甲胄,倘若朝廷養這樣一支重甲,一百騎得有輕騎千人的支出。”
霍嬗嘿嘿一笑,更為得意,“陛下、舅公,臨敵時我率這一百騎為陣列中央,這就可衝陣了。”
現在養出來幾千、上萬重甲騎兵太難,但是一小隊肯定沒問題。
霍嬗繼續辯解,“舅公,我隻是造了幾件兵刃,我可不敢私製甲胄,那可是大罪。陛下允準的,我這才造了甲胄。”
劉徹哈哈大笑,說道,“是,是朕讓你製的甲胄,沒人怪罪你!”
曆史上的衛青在元封五年病故,可是現在已經是元封六年了,衛青雖然時常生病,但是暫時來看也沒太大擔憂。
就算衛青貴為長平侯,可是年少時的苦難,成年後時常出征、風餐露宿等等,這也都會嚴重的影響健康。
在如今這個年代,一場感冒都有可能要了人的性命,更彆說其他了。
但是霍嬗惜命啊,吃的好、喝的好,他手底下的騎兵也需要注重個人衛生,在軍營要勤洗澡、勤內務。
沒人出征必腰裡有著牛皮饢,裡頭裝著的是‘涼白開’。
霍去病到底是不是因為喝了生水得病,這也是一個曆史之謎。但是霍嬗不隻是自己注意這些,還會讓身邊的人不要喝生水。
甚至霍嬗根據莊子的二禽戲‘衍生’出五禽戲,自稱可以延年益壽。
對於喜歡追求養生的西漢君臣來說,這東西可以練練,劉徹和衛青也時常練一練。
看著英氣十足的霍嬗,劉徹問道,“練兵也快四年了,這一年多也時常去曆練,真要是讓你打仗,你可有信心?”
劉徹的話音未落,衛青就緊張了,“陛下,嬗兒才十五!”
“十六了!”霍嬗就連忙說道,“眼看著就十七了!舅公,我這快都十八了,怎麼就不能為將?”
劉徹立刻笑罵,“十八?如何不自稱二十?”
衛青算霍嬗的周歲,霍嬗說自己的虛歲,再稍微四舍五入一下,明年才十七而已,他都敢說十八。真要是再發揮一下,那就是二十了。
霍嬗臉皮厚,“就算是二三十之人,也不如我雄壯!”
“現在不要出去曆練了,好好準備準備。”劉徹就開口,說道,“這一兩年,你就要出征。”
看到霍嬗眉飛色舞的樣子,劉徹知道攔不住,衛青也知道攔不住。
要是再不放霍嬗出去,朝廷下一次用兵的時候,霍嬗可能就不隻是要鬨了。私自調兵之類的事情霍嬗不敢做,可是胡攪蠻纏、不斷請戰,他肯定敢。
看到霍嬗離開,劉徹才無奈說道,“朕也不想嬗兒這麼早出征,隻是朕怕是要管不住他了。”
衛青也明白皇帝的苦惱,說道,“陛下,嬗兒還是聽話的。”
“其他時候都聽話,是個好孩子,唯獨不能提打仗。”劉徹也無奈了,“當年去病十八為校尉,二十為將。朕也是沒法子,朝中隻有你和去病能為大將。”
李廣、公孫敖、公孫賀等人都不錯,但是很難成為真正的大將軍。
劉徹繼續無奈的說道,“現如今也差不多,除了你,朕隻能指望嬗兒為大將軍了。”
朝中不是無將,朝中現在缺的是能夠統領千軍萬馬打大勝仗的大將。
衛青沉默半天後才說道,“陛下,嬗兒出征匈奴的第一戰,還是臣領著他。”
劉徹點頭說道,“朕也是怕這些,你這身子骨怕是撐不住了。”
衛青則豁然的笑著說道,“就是戰死沙場也是死得其所,能以此報答陛下知遇之恩,實在是臣的福氣。若是能看著嬗兒成長起來,臣就更無牽掛。”
劉徹微微點頭,隨即說道,“好好活著,帶著嬗兒去打勝仗!你要是多撐幾年,到時候朕還能再派兩路大軍直接滅了匈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