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嬗點了點頭,說道,“窮寇莫追,這個道理我也是心裡有數。”
“我這一路被他們追殺了數百裡,也知道他們從哪裡來、從哪裡回。”趙破奴就陰仄仄的說道,“嬗兒,你說若是每到他們覺著能逃出去的時候看到了我大漢騎兵,他們是不是得徹底軍心消散?”
霍嬗明白了趙破奴的意思,直接說道,“我們燒了輜重之後繼續北上,然後想辦法讓哨騎傳信大將軍,然後就以逸待勞了。”
趙安國眉飛色舞的跑了過來,“君侯,前頭又看到了一個部族!”
霍嬗直接說道,“繞過去!我們是缺了肉還是餓的發慌?”
趙破奴也罵道,“我們現如今是在迂回,繞到匈奴人身後。你偏偏要去襲殺那小部族,不管是全殺了還是如何,都有讓人知道行蹤的風險!”
主要是此前襲殺匈奴小部族得到了太多的回報,以至於趙安國都有些上癮了。
現在就應該悄無聲息的繞到匈奴人的輜重營地,哪能一路上大張旗鼓、讓匈奴人猜到真實的意圖呢!
趙安國稍微有些尷尬,不過隨即也立刻開始下令大軍開始準備改道,直接繞過去也就行了。
兵貴神速,現在就要抓緊時間,早點找到匈奴人的輜重點,這才是接下來的重點。
短暫的休息後,霍嬗再次出發了。對接下來的戰鬥等等,他充滿著期待。
從衝出包圍圈到不斷轉移、襲擾,霍嬗等人一天才跑出來不到一百裡地。這個速度不算快,但是也不算慢,比正常行軍肯定是要快一點。
“明天、後天,應該就是找到了匈奴人的營地了。”看著浩瀚的星海,霍嬗自言自語,“大將軍那邊,應該也要開始正麵迎敵了。”
陳居鬼鬼祟祟的跑來,說道,“君侯,燒了輜重之後,我們跟著向導走,不要和大隊一起。”
霍嬗轉身看向陳居問道,“怎麼了?這是有什麼大好處要給我?”
陳居又是期待又是神秘,“君侯,先前拷問匈奴人的時候,我藏了一手。有條小道,我們可以在那堵著。”
霍嬗更加感興趣了,“什麼意思?”
陳居激動不已的說道,“不是說左大都尉被殺了嗎?新封的左大都尉叫做且鞮侯。伊稚斜單於生三子:烏維單於、呴犁湖及且鞮侯。”
霍嬗立刻明白了,烏師廬就是烏維的兒子。也就是說這一次左賢王帳下,還有上上一任單於之子、上一任單於弟弟,現任單於的叔父!
陳居說道,“這且鞮侯也是凶悍之輩,是後來跟上來的。我們前頭襲殺的,就是且鞮侯的部族。”
霍嬗明白了,“要是殺不了左賢王,殺個單於的叔父也是好的!接應不了前任左大都尉,就殺現任左大都尉!”
也就是霍嬗還不明白,這個且鞮侯實際上也就是在烏師廬死後繼承單於之位。
這人也是曆史上扣留蘇武、收降漢騎都尉李陵,大敗李廣利兩次的且鞮侯單於!
“那好,到時候我們再脫身。”霍嬗就開口說道,“趙叔率兵追殺潰兵也是有分寸,我們去堵大人物!”
不是陳居不夠哥們兒,有好事不想著趙破奴。
而是這樣的大功,他首先想著的就是自家君侯。再說了,趙破奴手下近萬人馬,要是能夠斬首一萬匈奴人,爵位就不用擔心被廢。
霍嬗也不問手下兒郎的情況,不是說慈不掌兵。
而是有些事情他心裡也清楚,現在還是求勝,勝了一些死難的兒郎才算得上是死得其所。
先好好的休息,明天說不定會有一場硬仗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