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謝無恙來之前也想過這個可能,但腦中總是沒有頭緒:“這個三……會是指什麼呢?”
“定是斷案的關鍵吧。”解了高琰的嫌疑後,池婺對斷案之事興致缺缺,用手指點著茶水玩,嘴裡淡淡敷衍道:“大人不妨在屋裡好好找找有什麼和三有關聯的線索,或是第三個茶杯,或者是書架上的第三本書,也可能凶手名字中帶三……”
“又或者,在場有第三個人呢?”一直在旁饒有興趣聽二人講話的高琰插嘴道。
還沒等池婺反駁,站著侍茶的鯉樂倒是先笑開了:“我說殿下,那醉春軒可是春樓,兩人歡好為何會有第三人在場,難道那王縣令年老體弱,需要有人在後麵推他屁股嗎?”
鯉樂說話一向大膽,池婺也笑的東倒西歪,謝無恙似是沒料到一個姑娘家會講出如此虎狼之詞,一張臉頓時漲得通紅,恨不得自己是個聾子。
高琰也紅了耳尖,卻麵不改色:“謝縣尉可還記得,我曾向你說過,我在案發當夜醜時路過他二人房間,聽到有女人的喘氣聲?可池姑娘昨日說他二人是在子時死亡,那我聽到的喘氣聲,又是誰發出的呢?”
謝無恙倒抽一口涼氣,他終於明白自己查看卷宗時的不對勁從何而來,現如今隻要找到那房中的第三人,便可破獲這樁殺人案。他辦事總是急吼吼得沒有章法,聽到如此爆炸性線索,當即向二人告彆,匆匆趕回了醉春軒。
待到謝無恙關上門,池婺才一改之前懶懶的模樣,將被茶浸濕的手指點在了桌上,目光灼灼看向高琰:“殿下看不慣他,又何必費口舌告訴他破案線索呢?”
“事關朝廷命官,我總不能將自己的恩怨放於國事前頭。況且我與他同朝為官,看不看得慣這種事,不是你一屆市井婦人能言說的。”高琰臉上微笑不減,話裡卻藏著刀刃。
“用得上我,我就是小神仙,用不上我,我就是市井婦人,這果然是你靖王的作風。”被高琰衝了一句,池婺倒也不惱,她揮了揮手趕跑那盞一直想要往高琰身上潑水的茶杯,與他玩笑道:“既然這樣,那今日殿下不管求我做什麼,我都隻能稱病不去了。”
與池婺調笑幾句,似乎掃清了高琰幾日心中的陰霾,他鮮少有人能鬥鬥嘴,猛然遇到個尖牙利齒的池婺,倒也新鮮的有趣。他嗬嗬笑了兩聲,壞心眼兒又冒了出來:“哎,你瞧我這人,老是說胡話,又冒犯您小神仙了,高某在這給您賠罪了。”他玩笑著抱了抱拳,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來:“我府上鬨小鬼,總擾得我睡不好,求池姑娘來我府中看一看。正好你昨日稱病,沒吃上我為你擺的一桌宴席,今日正好為你補上啊。”
池婺看他露出的一口小白牙,每顆亮閃閃的牙齒上都寫滿了奸詐,知道他此番前來求自己捉妖是假,捉弄自己是真。可如果自己三番五次拒絕他,倒也顯得可疑,不如就此答應下來,順便還能去他府上尋找龍淵寶劍的蹤跡。
她這樣思量著,臉上立即露出個商人標準的微笑來,抬手示意鯉樂提上做法的家夥事:“好啊,正好殿下許的一千兩黃金還未兌現,等我吃罷晚飯也有力氣將那些黃金扛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