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無恙覺得自己今日撞了大運,昨天他剛在靖王府上撈出一大堆屍體,一夜未眠愁苦不已。一愁自己手下仵作小武失蹤不見月餘,縣衙中無人屍檢,二愁此案證據甚少,疑似妖怪所為,不知從何下手。
哪知他拉著苦瓜臉來到縣衙,還未站穩腳跟,池婺便乘著青色大鳥從天而降,將一個和尚扔到他麵前道:“這就是本案凶手。”
謝無恙被嚇了一跳,細細打量那和尚,發現他臉上青一塊紫一塊說話還漏風,便知在他之前池婺就已經審訊過了,問道:“姑娘可有證據?”
池婺懶得說話,隻是踹了那和尚一腳。蛙僧又是吱嘎一聲怪叫,把方才在靖王府上的話原封不動地說與了謝無恙聽。
謝無恙聽完捋了捋思路,一拍手道:“哎呀,這就能說得通為何那些死人眼球爆裂,且失去了腦子!可我聽他供詞,似乎還有一背後主使,敢問池姑娘可願再跑一趟,將那真正的凶手捉回?”
“我正有此意,可僅憑我一人是行不通的,此時還需謝縣尉來幫忙。”
“我?我一屆莽夫,如何能幫得上忙?鯉樂姑娘不比我機靈,何不讓來她打下手?”謝無恙不願與妖多打交道,連忙推辭,四下裡張望,這才發現鯉樂並沒有跟來,忙問道:“今日鯉樂姑娘怎麼沒來?”
“她被這死蛙腦袋暗算,眼下正在高琰府上養傷,順便說一句,高琰也中招了,生死難料。”池婺轉了轉手中折扇,語氣有些低迷。
一聽鯉樂受了傷,剛剛還推辭的謝無恙立刻擼了袖子,一臉的怒氣:“這惡妖不除難解我心頭之恨!池姑娘,你說我要怎麼做?”
池婺見他如此積極,心中暗暗明白了些什麼,麵上卻仍然正色道:“搶占蛙僧地盤的黑大漢名曰山和尚,此妖凶悍無比,最愛吃人類腦髓,往往喜歡狩獵單身旅人。我殺妖多年,身上早已沾染過妖的怨氣,一旦近身必會被他所察覺,所以還需你來裝作過路旅人,騙他上鉤。”
“行,這事姑娘就放心交給我,我定好好辦妥當了。”謝無恙抱了抱拳,正想再問些細節,一旁蛙僧湊過來厚著臉皮問道:“那個……既然沒我的事了,那我可就回……”
他話還未說完,池婺猛地一伸折扇,勾住他的腰帶將他拉了回來。她從袖中抽出一團麻繩,衝謝無恙使了個眼色,便立刻有衙役上前,用池婺給的麻繩把蛙僧捆了個結結實實。
“謝大人,你知道引冬城為何妖氣衝天,卻無司天監來管嗎?”池婺詭笑道。
“還請姑娘賜教。”
“司天監看似隸屬皇家,實則就是一群吃白飯的廢物,其中有能耐的不過寥寥幾人,當然不會分於各個縣城了。”池婺看著那滿臉惶恐的蛙僧,笑容越來越盛:“可司天監無能,我池婺卻不是死的,你派人做個告示細數這青蛙罪名,再將它在城牆上吊個幾日,想必引冬城的妖怪便會以此為戒,以後想犯案的也要掂量幾分了。”
謝無恙恍然大悟,大手一揮命人將那僧人帶下去,嚇得他又變回了青蛙模樣,醜陋的臉上涕泗橫流,不住地向押送他的衙役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