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即刻出鞘,十幾把利刃直指鯉樂,作勢要往她的腦袋上劈。鯉樂畢竟隻是個半大孩子,被凶神惡煞的宮中侍衛用刀架在脖子上,隻覺得比平時麵對的妖魔還要恐怖百倍,嚇得腦中一片空白。彆說掐咒念訣脫身,就連動彈逃命都費力。
眼看著那些利刃即將把她切做兩半,下一刻眾侍衛眼前一花,池婺不知何時鬆開侍衛長的衣領,轉身攔在了鯉樂麵前。她單手掐了個訣,金光從掌心迸發,變作盾牌狀擋在二人身前。
隻聽劈啪幾聲響,刀劍紛紛砍在金光上,一時間火花四濺,衝擊力將侍衛們震得後退幾步。
池婺伸開一臂攔在鯉樂麵前,冷冷看著那侍衛長:“大人何必與她一個孩子過不去?這逼迫人的手段,未免太肮臟了些。”
“陛下旨意,不得不從。”侍衛長咬了咬牙,他雖沒見過池婺捉妖,但對此人的本領也是有所耳聞。此次皇帝派他帶兵攔住池婺,他便是抱了不歸的決心,於是猛地從腰間拔出長劍,大喝道:“殺!”
眼看著一眾人馬又要撲上來砍殺,池婺長袖一揮,伸出一隻手做了個停的手勢:“慢著!我嫁就是了。”
“姐!”鯉樂攥住池婺的一隻手,哭得眼淚汪汪,她從來沒有像今天這般憎恨自己本事不到家,若是她能再機靈些,再勇敢些,本領再大些,定能助池婺逃出這牢籠。
“停。”聽聞池婺改口,侍衛長立刻叫停了手下士兵,抱著些懷疑的眼光上下打量著她:“姑娘莫不是在施緩兵之計吧?”
池婺冷冷哼了一聲,重新翻身上馬,死死勒住韁繩。胯下黑馬嘶叫一聲,將蹄子轉向了城中:“我既開口,便不會反悔。回去給的主子複命去吧,休要再來糾纏我們了。”
言畢,她伸手將鯉樂拉上馬,在一眾將士們的注視中,又沿著來時的路回去了。
“姐,是我不好。”鯉樂被池婺圈在懷中,此時緩過來驚嚇的勁兒,抽抽搭搭地哭了起來:“要是我平日修煉不偷懶,定能和你一起攻出城去。現在我連累了你,害得你非要嫁給高琰,姐,實在不行你揍我一頓出出氣也好啊。”
“傻子。”池婺輕輕笑了一聲,鯉樂靠著她的前胸,隻覺得背後貼著的皮肉發出一陣小小的震動,她淚眼朦朧地抬頭,發現自家師父正笑眯眯地看著她,臉上笑容有寵溺也有無奈。
她不解地抽抽鼻子,還沒等她抹眼淚,池婺就先騰出一隻手,用衣袖胡亂抹了抹她的臉,幾乎是把鼻涕眼淚全糊一起了。
“在你眼裡你姐姐就那麼窩囊嗎?彆說是這一隊小小侍衛,就算是千軍萬馬,我也破得。”
“那方才為何不殺出去?”鯉樂更加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