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懷胎兩月生產的新娘(1 / 2)

式微詭話 一顆呆毛 4017 字 3個月前

“姐姐不認識她也正常,她是盧縣丞家的大女兒秀月,因為臉上生痣嫁不出去,所以常年在家很少出來活動。”鯉樂一邊跟著迎親隊伍往前走,一邊踮著腳給池婺講那女子的來曆:“或許正是因為無人娶,所以才會嫁到那偏僻的五裡坡吧。不過我看那李家小公子也是一表人才,且穿金戴銀,家底應也豐厚,想必秀月嫁過去應該不會吃虧。”

池婺本想問一問鯉樂有沒有察覺迎親隊伍中的妖氣,但撇她一臉樂嗬嗬的樣,答案自是不言而喻。想想今天是人家大喜,也便放下了這樁事。

高琰與高家人關係不好,自是一個都沒有請,高靈珺又在宮中無法出來。所以宴席上賓客寥寥,除了引冬城中幾個大戶人家外,池婺眼熟的也隻有謝無恙了。

人雖少,但都是要好的朋友,平日裡難得相聚,難免多喝幾杯。高琰酒量不好,池婺明裡暗裡替他擋了不少酒。等到賓客散去之後,便不勝酒力一頭栽倒在床上。

於是高琰一進房門,就看到池婺四仰八叉地躺在婚床上,喜服也沒脫發髻更是沒拆。他小心翼翼地走近去看,發現他的新娘早已疲憊地進入了夢鄉,嘴角掛著零星口水,甚至還微微地打著鼾聲。

池婺向來是體麵的,縝密的,臉上永遠帶著捉摸不透的微笑,好似套了一層精美的殼,而這樣毫無防備的呼呼大睡,高琰還是頭一次見。他坐到池婺的床頭,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撫摸她額頭上被汗水打濕的碎發,他滾燙的手撫上去,池婺在睡夢中吧唧了兩下嘴,又哼唧了兩聲,卻並沒有醒。

她卸下平日那層精明的殼後,連妖氣都減了不少,顯得更像個人了。高琰盯著那張美麗的臉癡癡看了許久,想到兩月之前他倆還在相互試探猜忌,兩月後竟要躺在同一張床上共享鼻息,他隻覺得這一切像是一場美夢。

高琰低頭看了一會兒,忽地癡癡笑了起來,他輕手輕腳地幫她脫去厚重婚服,又與繁複的發髻做起了鬥爭。他從未研究過女式發髻,所以當他將池婺一頭烏發梳順時,夜已經深了。

他小心翼翼地脫去外衣,輕輕躺在池婺旁邊,末了仔細想了想,長臂一伸將她攬入懷中。

高琰習武多年,體溫自然是比一般人滾燙許多,被他從背後擁住,池婺隻覺得像是掉進了火桶裡,登時便清醒了。她翻過身,借著窗外皎潔的月光與他對視。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一紅一黑,睫毛刷子般纖長,垂下來看著你便是水一般柔情,可翻上去望著你時,又像是搖尾乞憐的狗兒。

於是池婺壞心眼地吻了上去,很輕易便將他隱藏妥帖的那份野蠻勾了出來,二人攻勢頃刻對調。

月光透過窗欞撒在床邊交疊的紅袍子綠衫子上,幾隻貓兒咪咪地躍上了房梁,蜻蜓低低飛過湖麵,點起片片漣漪。天原本是晴的,可須臾間起了怪風,將一切都刮了個乾淨。月嬌羞地搶過一片雲遮了臉,頃刻間有雨落在土地上,起初隻是點水般試探,而後則是得了趣味,暴雨傾盆落下,劈啪作響,惹得窗外貓兒不住聲地叫罵。

雨下了許久,直到天蒙蒙亮才歇息,高琰將被子用腳尖踢開,好讓窩在他懷中的池婺呼吸些新鮮空氣。待到熱氣散去後,他才重新躺下,從背後將枕邊人緊緊箍在懷中,聞著她發絲間淡淡檀香,高琰隻覺得像是大夢了一場,沉沉睡去。

自那日起,一切似乎都變了,又似乎並沒有變化。

鬆韻齋的三寸不知何時開始便不再講高琰的故事,反倒是編排出了一堆話本,專講靖王與王妃之間的恩愛趣事,惹得鬆韻齋中少了些五大三粗的莽漢,多了些愛聽閨閣趣事的小姐夫人。

池婺與鯉樂搬進了靖王府,可式微閣依舊開著,高琰也與從前一樣時不時來到店裡搗搗亂,喝喝茶,順便再聽一些奇聞軼事。他二人雖然成了親,但嘴上從不讓著,總是和之前剛認識那樣你鬥我我鬥你,鬥得鯉樂與聽荷頭都大了半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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