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一些地上爬滿了一堆碩大的螞蟻,看其大小恐怕有人一個手指肚那麼大,粗略一看能有不下數百隻。
這一幕當真是給我們嚇得亡魂皆冒,之前會動的植物,凶殘的食人魚已經使我們明白,不能小覷這個樹林裡的生物。
張新宇一腳踹火堆上,上麵還燃燒的大量樹枝飛向一些螞蟻身上,頓時,滋啦啦的聲音不絕入耳。
可後麵依舊有大量的螞蟻平安無事,我拿起背包,拽著張新宇邊跑邊說:“還不快跑。”
螞蟻並沒有追我們,而是在我們驚駭欲絕的目光中,密密麻麻的爬上了郭夢琪的屍體之上,幾個呼吸間的功夫,郭夢琪的屍體就隻剩下了一具骨架。
不知跑了多久,覺得身後的螞蟻應該不可能追上來,我們才停了下來。
“真是日了狗了。”張新宇氣喘籲籲地說道:“竟然有那麼大個的螞蟻,我這輩子都沒見過。”
這幾天怪異的生物我們見得也不少,傘樹,巨大牽牛花,凶殘的食人魚,碩大的螞蟻,我懷疑,這地方根本就不是地球。
不過現在顯然不是想這件事情的時候,我們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活下來,隻有活著,才有資格去想其他的事情。
白天我們的意見又發生了分歧。
我還是認為,我們應當去尋找水源。
“既然守與不守都阻止不了鬼來殺人,那我們為什麼一定要守呢?”張新宇的情緒顯然很激動。
“亂走隻會死得更快而已。”崔時雨揉著額頭,說道:“我已經不想在和你們糾結這個問題了,我們還是分道揚鑣,雪兒,我們走。”說罷,崔時雨就拉著徐雪的手作勢要走。
不過徐雪並沒有理會她,而是說道:“我同意葉炎的想法。”
當時我心裡就樂了,崔時雨這個煞筆,這臉打得疼,啪啪啪!。
果然,崔時雨的臉青一陣,白一陣的。
張新宇嘿嘿一笑,道:“看見沒,人家不同意,你要走就自己走。”
崔時雨似乎也沒有獨自一人的打算,她臉色難看的說道:“既然雪兒都這麼說了,那就這樣。”
我的水已經見底了,還剩下將近三天時間,在現在這種情況下三天不喝水是要死人的。所以今天如果再找不到水源,我就隻能冒險去一趟有食人魚的那條河了。
走了一上午也沒有什麼發現,雖然危險,但無奈之下隻能去有食人魚的那條河一趟了。
因為張新宇發高燒了。
李慶死後,張新宇把他的外衣給他披上。在缺水,疲憊,寒冷,死亡的壓力,恐懼這種種原因下,穿著十分單薄的張新宇終究是堅持不住。
之前他一直硬撐著,我們都沒有發現他的異樣,走了一上午以後,他實在是扛不住,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我將外衣披在張新宇的身上,神色焦急的摸了摸張新宇的額頭,發現燒的燙手。
“燒得很嚴重。”我看著徐雪和崔時雨,果斷的說道:“我們必須去那條河一趟。”
“什麼?”崔時雨驚叫道:“那條河裡可是有著食人魚啊。”
“那也得去想辦法弄點水,張新宇這個狀態沒有水是會死人的。”我嚴肅的說道。
經過這幾天相處,我發現張新宇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我早就把他當成了我的兄弟,又怎麼能眼睜睜的讓他去死?
崔時雨剛要開口,徐雪就默默地走到了我身旁,看樣子是默認支持我了。見狀,崔時雨隻能不滿的咽下口中的話。
“兄弟,還能走嗎?”我輕聲問道。
“能!”張新宇搖搖晃晃的站起身。
“要不我背你?”
“不用,我沒那麼矯情,走。”
好在那條河離我們這兒不遠,我扶著張新宇慢慢朝著河的方向走著。
在半路上,一個令人震驚的東西出現在我們眼前。
那是一具屍骨。
徐雪默默地看著這具屍骨,過了一會,出聲打斷了我的思緒:“崔時雨,和我來一下。”
徐雪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我一眼,然後說道:“葉炎,我們倆出去一下,馬上就回來。”
“嗯。”我點了點頭,囑咐道:“注意安全,有危險就大聲呼救。”
等到徐雪走後,我看著這具屍骨,接著想,難道說這個樹林裡,除了我們這些人外,還有其他人?
這也不可能啊,這個鬼地方荒無人煙的,我甚至懷疑這裡都不是地球,怎麼可能會有人的屍骨呢?
既然如此那這具屍骨從何而來呢?
想到這裡,我感覺我仿佛看見了一道名為真相的曙光,但還差一點,還差一點我就可以抓到。
我的大腦快速的運轉著,作業中說,會有一隻鬼來追殺我們,而且這個鬼以實體出現,但我們至今沒有見到一個鬼影,而這裡又多了一具人的白骨
腦海裡閃過中年大叔說過的話,眼見不一定為實。
此刻仿佛有一滴清水滴在真相的水潭上,把水麵上激起一道道漣漪。
我明白了!
“張新宇,我們走。”我拿起打鬼棒,衝著張新宇喊道:“徐雪有危險!”
一縷冷風吹過樹林,樹葉發出沙沙的響動。
倆個女孩一前一後的站在一片樹林裡。
“你快點。”崔時雨催促道。
“崔時雨呢?”徐雪停下了腳步,無來由的冒出一句話。
“哎?”崔時雨怔怔的說道:“雪兒,你在胡說什麼?我不就在這裡嗎?”
“我是說”徐雪轉過了身,冰冷的說道:“真正的崔時雨在哪?”
冷風停止吹拂,樹葉停止顫動,整片樹林猶如一副畫卷,隻有明亮的色彩,卻沒有一絲聲響。
有的隻是“崔時雨”嘴角揚起的詭異笑容以及其手中一把明晃晃的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