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眼秋山杙,卻沒有再說些什麼。
而是讓裡子攙扶著她,去到本殿中繼續治愈傷勢。
好久之後,裡子才又是走到了秋山杙的身邊。
她收拾著碗筷,嘴裡默默地問著:“杙先生,你到底是為什麼要這樣做呢的?”
“哪樣做?”秋山杙疑惑的問著。
“就是那些問題。”裡子搖著頭,一副無話可說的樣子:“月見姐姐,本身就不擅長辯論這種事情。”
“這樣麼,那倒成了我的不對了呢。”秋山杙這般說。
裡子又是搖了搖頭:“不,杙先生。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
“隻是——”她口舌笨拙,有些說不出話來。
隻能是憤憤的一跺腳:“我先去洗碗了。”
看著這樣的裡子,秋山杙心中並不什麼得意。
裡子隻是一個小女孩而已,能夠做到像是這般成熟,已經是大為不易,不必再苛求什麼了。
秋山杙在神社周圍走來走去,雖然神社內有著神聖的氣息和充沛的靈力,可秋山杙並沒有感受到自己的血能受到壓製之類的。
就算是在盛放著神體的本殿前,也依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也不會像故事中的那樣,所謂和邪惡不共戴天,自發壓製之類的。
“如果裡子發現了你在這裡祈禱,而不是休息。她可是會發怒的哦。”秋山杙來到本殿前,看著那正在祈禱的月見如此說著:“明明她很關心的你的身體。”
月見低垂著眼眸,她隻是宛若是雕塑的一般的,默默地祈禱著。
“我覺得,你可是真是殘忍呢。月見。”秋山杙站在本殿麵前,突兀的這麼說了一句。
雕塑一般的月見一愣。
“你看,明明那裡子和你如此親近。但,你卻總是漠視她的意誌,無視她的付出。可那些與你並無多少關聯的人,你卻是對其重視萬分。”
“就如同那降妖的事情,隻需要將那些武士和所謂領主都是交給妖魔就好了。這樣,你也不會是重傷了。”秋山杙看著她:“如果是裡子,那麼裡子一定是會如此選擇的。”
月見張了張口,又是低聲說:“我不能見死不救,這是我的職責。”
“這是那個所謂的婆婆給你說的吧,而非是神靈的意誌,也並非是你的意誌。”秋山杙看著月見:“那麼,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出事了之後,這些村子裡的村民們到底是要如何生存呢?這片大地又該如何呢?”
“戰亂,妖怪,屍體,瘟疫。這些東西會組成颶風席卷在這片小小的土地上。”
秋山杙故意是用著辛辣諷刺的口吻說:“難道,那些武士和領主,比賜予了你靈力的土地還要重要麼?比在這裡的生活了無數的村民,還要重要麼?”
——如果是在玄幻世界裡,自己這種行為應該是叫做壞人道心吧。
秋山杙在心中自嘲了一句,便又看向月見:“所以,我才說你真是殘忍啊。越是靠近的你的人,你卻越是會無視呢。好似,彆人天生就應該這樣對你似的。”
月見低垂著眼瞼,沒有任何的話語。
秋山杙看著她,宛若是打量著一座渾然天成的琉璃。
撥開那聖巫女的外表,她也不過是至純的少女。
因為她的心靈是如此的清澈,所以才是會被“守護”這兩個字捆住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