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一把抓起趴在她肩膀上的大王,隨後一屁股正坐在大皇的背上。
安安覺得自己看著這副人間淒慘的現場直播,心裡有些被苦到,急需自家軟萌軟萌的小夥伴安慰一下。
安安雪白臉頰蹭在大王有些涼涼的羽毛上,隨後心念一動,場上的壓迫感消散的一乾二淨。
也許是壓迫感消失,安安又刻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這些人有的隻是心裡一片空白的,不斷重複磕頭。
但他們似乎忘記了前麵那個殺星,就在前麵,而同時錢隨一時間似乎這時也忘了安安。
他隻是執著的與失望更悲痛的父母,相互對視著。
“隨子啊…你真這麼看娘……怨娘?”
錢老太老淚縱橫的悲愴問道。
對著副心如死灰,麵色死白,又血紅一片的父母,錢隨目光一閃,腦海裡快速閃過從小到大被父母噓寒問暖,慈愛關懷的畫麵。
但那很快,就真的隻是一閃而過。
而現實,錢隨扭動脖子,將在場人或一片麻木僵在原地,或一片麵如土色,不斷磕頭的村民收入眼底。
那些再好的回憶,通通也隻是回憶,隻是以前。
現在的現實便是,他因為父母的拖累要沒了命!
他可是進化者,二階的金係異能者到大基地也能吃香喝辣!
可卻因為父母,這對愚昧的父母,他要付出生命的代價!
他怎麼能不恨?
所以他理直氣壯的對著跪在地上的父母怒吼:“你要我怎麼看你們?你們是對我好挖心挖肺的對我好,我就是你們的心肝、”
聽到這話,錢老太,錢老漢,隻覺得心瞬間暖了起來,娃還是知道他們父母好的!
錢老太激動的,身體直打擺子,錢老漢要鎮定一點,但也是相比較而言。
他眼睛大放光芒,身體雖還穩當的跪在地上,但兩隻手也是直打哆嗦,這不是氣的。
而是心在極度冰寒中,突然來到微風陣陣的暖月。
可是緊接著錢隨一番話,又重新將他們從天堂貶入了地獄。
天堂、地獄真的隻在一線之隔。
“可是你們對我再好又有什麼用?”錢隨一雙眼睛滿是怨恨,他就那麼鄙夷的盯著跪在身前的父母。
“廢物的好有個什麼用!
你們哪怕真將你們的心肝掏出來,真去賣腎賺錢,也比不上城裡父母隨便對自己兒女的一個小小安排!
你們自以為你們是偉大的父母,那不過是感動了自己!
其實你們隻不過是一個鄉下人,因為你們鄉下身份,拖累了你們的子女,而我就是被拖累的那一個!
現在我好不容易身體給力的覺醒了進化能力,卻因為你們,我要死了!
你們這樣讓我怎麼不怨?怎麼不恨?”
錢隨一片的仇恨的臉已經扭曲。
“你們怎麼還有臉麵在我麵前這樣?你們怎麼還有臉這樣用看不孝兒子這樣看著我?
我覺得這不用我說,你們就應該沒臉對我!”
他早就恨他的父母,怨他的父母,早在末世還沒來,他就想在城裡有個安定的工作,將父母存了大半輩子的棺材本掏出來。
那是他這對廢物父母的最後一點少的可憐的利用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