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華之下,兩人並肩緩步走在白雲山的山林風景中。
“池道友,好像三年前我第一次遇見你時也是如此月光。”
池彥泓點點頭,目露追憶:“不到三年時間,誰能想到整個世界都已經是滄海桑田。”
李陽語氣感慨:“沒錯,世事變化,這三年輾轉波折,真的讓人如墜夢中。”
此時風吹葉搖,山間枝葉摩挲似山鬼欲來。
兩人一路從後山玉蟾殿逛到了山腰的濯心石。
良久,李陽終於悠悠發聲:“不知道池道友對於玉寶道長有什麼看法?”
“心性單純,一心求道,日後的成就不會低於齊乾漱。”
池彥泓悠悠發聲,中肯的評價道。
“還有彆的嗎?”
池彥泓微微皺眉:“李道友,你究竟想問什麼?”
李陽一時啞言,不知道如何接話。
“我一直在想,李陽,你究竟還要裝到什麼時候?”
池彥泓麵色突然冷了下來,漂亮的鼻子上秀氣皺出了極秀氣的褶:
“既然你要一直裝下去,為什麼還擔心我有其他想法?以我們的修為身份,難道你覺得我會像山野村婦一樣大吵大鬨嗎?”
李陽開口辯解道:“沒有,我隻是擔心你誤會……”
池彥泓停下腳步,聲音更冷了些:“我沒必要誤會,你如何是你的事情,我們隻是道友。李陽,你如果還想繼續裝下去,我會一直配合你的。”
“所以,你還是沒有什麼想對我說的嗎?”
池彥泓抬頭,定定的看著這李陽。
麵對池彥泓的追問,李陽沒有說話,靜默的停在原地。
裝?李陽確實在裝。
就算他修為再高,也改變不了他牡丹的事實,所以對那些模糊的情緒,他經常會統而概之,用自認為得體長久的方式來處理。
聲聲道友下來,他看不透池彥泓,也看不透自己,總認為時間還長,路途漫漫總會有一個恰當的時機。
然而麵對破天荒第一次生氣的池彥泓,李陽承認,他的心緒,在這一刻突然亂如麻
“李道友,你還有要問的嗎?”石道上,池彥泓長身而立再次詢問,素色的道袍被山風吹起衣角。
“貧道……”
剛剛開口,李陽突然感覺嘴巴被兩片柔軟覆住,一股如蘭似麝的香氣充盈在咫尺之間,
良久,月光下兩個身影錯開,
“我倦了,先回觀中了。”
池彥泓轉身,朝著山上玉蟾殿方向走去。
李陽隻靜默的站在山道上,看著那個清麗的背影愈走愈遠。
此時的白雲山上,月光清冽,似水潺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