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妙法手中掐念的手印齊乾漱一下就辨認出來。
此印名叫天師印,相傳是祖天師張道陵創立的,是祖天師唯一傳承,修煉到深處會有不可思議神通,後來由正一道流傳出來,就是個門派剛入門的小道童也會學習。
此手印雖然傳聞說的玄乎珍奇,但在道教其實很普遍,流傳很廣,也是現在不少道院的傳授內容之一,隻是從未有人修出過神通來。
就像李陽的金光咒一樣,道教六大神咒是許多道門法脈入門必修課,但是除了李陽,現世從來沒有一人修出過神通,
傳說中的天師法竟也現世,眼看一般法器無用,張法貞隻好全力催動起法劍。
他施展的是一門上乘的禦劍術,可惜修為隻有先天,幾番鬥法下來消耗甚巨,連腳步都有些虛浮。
青光兔起鶻落,越舞越急,若同一團瑞雪,在殿中滾來滾去,
麵對張法貞的全力輸出。張妙法此時也開始吃力起來,身上已經有經脈開始繃斷,手臂上裸露的皮膚龜裂開來,望著觸目驚心,正滋滋噴血。
拚儘全力指尖對著青光一點,這一團青影便如一道寒光,如星馳電掣般被打飛出去,飛向殿中一根兩人合抱的巨大木梁。
隻聽哢嚓一聲,這木梁凸出來的一側竟被削將下來。
這萬籟俱寂的當兒,忽然一陣微風吹過,木屑紛紛散落如雨,把兩側道眾看得目定神呆。
忽聽張妙法道:“道友,攻守易形,該我了。”
話言未畢,隻見張妙法人影閃動,掐念指訣已經到了張法貞跟前,右手食指和小指自然掐成劍指,如一道金芒一樣定在了張法貞的額頭前麵兩公分處,
張法貞的法劍同樣回轉,凝空滯停在張妙法的後腦勺。
此刻一切光華儘散,兩側道眾才看清張妙法此時的慘狀,
他身上已經沒有一塊完整皮膚血肉,就連臉上血肉都開始龜裂露出下麵白骨,道袍的褲腳腫脹起一圈,撲簌簌地竟然掉落出幾塊碎肉來,看著觸目驚心可怖異常。
北海雖賒,扶搖可接,
此術何其逆天,以下伐上,其反噬的恐怖不是外人可想。
然而張妙法仍舊麵色如常,勉強扯出一個笑容來,臉上又是幾塊血肉剝落。
場上兩人近身對峙,隻要再一步都可以取下對麵性命,卻都停下手中動作,
張法貞發髻淩亂無比狼狽,麵上陰沉的似要結出冰霜來
他無法相信自己竟然真的跟張妙法鬥了一個旗鼓相當。
張妙法含笑發問:“你為什麼停下?”
“你又為什麼停下?”
張法貞冷臉發問,心中思忖
其實硬要說旗鼓相當有點牽強,剛剛張妙法的劍指率先抵達自己眉心,自己的法劍要落後一刹,自己是在萬念俱灰下斷了與法劍的聯係,不成想張妙法卻停住了動作。
“很簡單,因為我又騙了你,剛剛說那些隻是為了擾亂你的心神,讓你出招亂了章法。”
張法貞頓時麵色大變:“什麼意思,你是說你不是垂死之身?”
“你覺得我這副樣子,像是還能活很久的樣子嗎?”張妙法苦澀一笑:“大多都是真的,隻有一樣騙了你。”
“我根本就沒打算取你的性命。”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