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文,集中注意力!”
突如其來的一聲暴喝,將司文有些渙散的精神重新拉回。
偌大的廣場上,不少人將目光投了過來,集中在這個麵容清俊,身形挺拔的年輕人身上,當意識到這是誰之後,部分漠不關心地重新收回視線,也有一部分,不免流露出些許同情,甚至是幸災樂禍。
司文很清楚他們的眼神的含義,但對此並不在意。
他微微低頭,對著麵前的高大中年男人道歉:“武先生,對不起,是我走神了。”
被稱作武先生的高大男人微微搖頭,沒有斥責什麼,畢竟他也能夠理解司文此刻的心情。
司文長吐一口氣,擺好架勢,紮著姿勢標準的馬步。
接下來的時間裡,練拳,對打切磋……司文都沒有再出現什麼差錯,一上午的時間悄然流逝。
武院課程結束時,一個頭發胡子花白,但身體看著相當健朗的老人靠近,拍了拍司文的肩膀:
“司小弟,有些事情就是天生的,是我們的命數,改變不了,不過,我已經打聽過了,五年時限一到,我們這些學生還可以申請武院和文院的考核,留在這裡成為助學,將來也可以做一名先生,教導入院的學生。”
司文默然,沒有接話,轉而問道:“何老哥呢,打算怎麼辦?”
“以我的能力,估計沒機會通過考核,也不去丟人現眼了,而且,當初偶然穿過雲霧,成為書院的一員,已經是天大的造化,我這個歲數也活不了太久,等我離開以後,或許會在王朝內遊曆,趁著還能走動,多看一看不同的景色。”
何姓老人沒有再勸說,認真述說了自己的打算。
這之後,兩人一同用過午飯,下午時分,分彆前往不同的區域進行勞作。
開墾、種植、做飯、搬運、抄寫……各種工作,都需要山下學院的學生做,畢竟,書院讓他們入學沒有收取任何費用,包下了食宿,教導知識。
學生們上午需交替前往武院文院學習,下午,就要承擔不同的勞動份額。
但即便這樣,依舊沒有學生選擇離開,畢竟,這是一個有著超凡力量的世界,一個可以修道成仙的世界,而如今司文所在的白鹿書院,就是這麼一個傳授修行法的頂尖超凡勢力。
這也是司文一個穿越者,能堅持下來的原因。
魂穿至這個同名同姓的人身上已經有一月有餘,剛開始的不適應早已被時間同化,繼承了原身的記憶與素質,讓司文不至於脫節。
原身親人死於妖魔之災,逃難時偶然穿過了雲霧山脈的外層雲霧,被白鹿書院的山下學院收為學生,十五歲入院,如今已經二十歲。
而按照書院的規矩,如果五年時間還沒辦法納靈入體,那就會被驅離。
司文也正是在這樣一個環境氛圍下穿越而來的,難免會收到一些同情的眼光。
這並非單單針對原主,隻是原主獨來獨往,除了何老頭沒有彆的說得上話的朋友,又與住在隔壁的學生發生了一點衝突,被有心人傳了閒話,才矚目了些。
對於原本的世界,司文倒沒有多少牽掛,熟悉的親人不在世,大學期間的戀愛沒有持續太久,離開大學、進入工作以後,更是完全沒有精力,每天被老板當作牛馬一樣使喚。
何況,這個世界有著真實存在的超凡力量,翻山倒海,長生久視,完全不是空想。
臨近傍晚,司文擦了擦額頭的微薄汗水,結束了今天的工作。
也幸好繼承了原主練武五年的身體素質,不然,以前世的蹲坑都能低血糖的亞健康身體,怕不得累死累活。
回去的路上,有的學生也是滿頭大汗,身上沾染了泥汙,有的學生卻是輕輕鬆鬆,一身整潔,與同伴說說笑笑。
這並不奇怪,不同的工作,輕鬆勞累程度完全不一樣,總有人有關係、有財力或是其它,能夠獲得更輕鬆的工作,甚至於將自己的勞動份額直接交予他人。
當中有一男子被眾人簇擁,身形高挑瘦削,即便穿著書院統一發放的製式學生衣服,也顯得氣質卓然,五官偏柔和,一雙眼似乎總是笑意盈盈,沒有什麼攻擊性。
與其他學生一對比,仿佛鶴立雞群。他的腰間掛著玉佩,上麵刻著一個龍飛鳳舞的“豐”。
雖然不論是原主還是現在的司文,都懶得刻意去和彆人結交,打聽八卦,卻也是知道這個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