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以我現在的身份,也能調遣他們,但誰知道這些修士心裡是如何想的,說不準,覺得凡人騎了自己一頭,心生怨恨,明麵上,不會做些什麼,但暗地裡,卻想辦法讓我們難堪,最可怕的是,我們隻是普通人,隻有一條命,這些修士打殺慣了,一氣之下動手,如何能擋住。”
“而且,這縣裡突然有了魔修潛伏,當真是叫我寢食難安,那些魔修與妖魔無異,若是大發狂性,學了些江湖把式的護衛有什麼用,到頭來,還不是要靠這些司天監的修士。”
“與其不知不覺生了間隙,倒不如一開始就客氣一些,常人或許會看不慣,卻不會生了惡意。”
婦人按摩的動作不停,輕聲建議:
“不若花錢、花些禮品,籠絡一些修士,允以供奉。”
“哼,見識淺薄!”
王知縣冷哼。
“那些散修上不得台麵,在朝廷都是被打壓的老鼠,躲躲藏藏,如何敢在司天監的修士麵前出現,至於那些書院的學生,一個個心高氣傲,若是真要當供奉,也不會看上我這一畝三分地。”
“與其奢望那些,倒不如從家裡培養一個書院學生出來。”
婦人麵上柔順的表情微微僵了僵,卻還是順著王知縣的話說下去:
“誌然是個好孩子。”
王知縣麵色柔和了幾分:
“誌然是個有誌向的,不枉我將他送上了秀才的位置,還找了陳老,求了一封舉薦信,才得了一個書院學生的身份資格。”
“唯一可惜的是,除了司天監和五大書院,朝廷律法中,不允許有修仙世家和門派的出現,即便誌然的後代也跟著踏上了仙路,要麼在司天監掛名任職,要麼掩蓋身份,成為散修。”
“隻是,苦了嫣然和業兒,沒了丈夫和父親在身邊,未免心冷。”
“你也是,誌然雖不是你的親生孩子,可到底占了個娘親的身份,同為女人,誌然的妻子那邊,要多多關照,多說些知心話,開解開解。”
“我懂的。”婦人垂眼。
“誌然那小子,也不知怎麼回事,這麼多年了,連封信也不往家裡送,在那裡過得怎麼樣,學得如何,總要和家裡人說說才對,隔著白霧,我也沒法進去探望探望……”
王知縣臉上有了幾分憂愁。
……
第二天早上。
司文和薛虹便暗中出了縣府,沒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而在泗水縣的另一個街區,一個臉龐圓潤,下巴亦是有些圓圓的男人,搖著扇子,身上穿著的紅白二色交織的衣服華貴精致,腰間掛著一塊價格不菲的玉佩,通透溫潤,走路時,頗有些吊兒郎當。
看著便像是某個富貴人家跑出來的紈絝公子。
這公子後麵,正跟著一矮小的男人,點頭哈腰,眼神熾熱。
“這院子不錯,我買下了。”
這公子指著麵前的一座裝潢精致的院落,隨口說道。
隔壁那座相比起來麵積小得多,裝修也簡陋了許多的院子的門被打開,一男人探頭觀望。
“喲,是鄰居啊,你叫什麼名字,先認識認識。”
那富家公子神色輕佻,打了個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