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文將臉上的驚愕收斂,輕輕搖扇,頂著“林彥”那張臉,扯出一個自以為帥氣的笑容,露出八顆牙齒:
“姑娘,我名林彥,如今四月,觀這遲青山上也算是春色動人,不如和我一同在山上走走,踏青遊玩如何?”
葉師語眼神流露出幾分興味,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林彥”,視線在“林彥”臉上多駐足了幾秒,隨口笑著說:
“不好意思,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哦。”
說著,便將門直接關上。
司文臉上頓時流露出了幾分茫然。
當然,這隻是明麵上,實際上,此時他的內心,卻是已經為自己那刻意浮誇的表演感到有些惡心了。
葉師語的拒絕沒有出乎他的預料。
拒絕了,他也好繼續按著劇本演下去。
接下來,司文很好地扮演了一個被人拒絕,卻又不甘心的男人形象,三番五次試圖糾纏,最後,卻隻能在唉聲歎氣中,被護衛勸著,在這護山中合廟住上一晚。
……
入夜。
司文坐在床上,沒有入睡,也沒有修煉。
他在等待,等待著葉師語展開行動。
為此,他特地找了葉師語旁邊的房間住下。
“時間差不多了。”
司文看了一眼窗外的夜色,起身走出房間,來到隔壁,敲了敲門。
一個很直接的判斷方法。
即便葉師語在房間,開了門,也不會影響什麼,大不了,讓“林彥”這個形象再惡化幾分,反正,“林彥”乾的事,和他司文有什麼關係。
“果然不在。”
作為一名修士,不可能連敲門聲這樣明顯的動靜都無法察覺,沒有反應。
所以,葉師語顯然此時已經離開了房間,不知去了哪裡。
不過,司文下決心來跟蹤,自然是有著一定的辦法的。
他先是用幻術給“林彥”的外表又披上了一層遮掩,而後,走到院子裡,找了一棵最茂密的植物,手中有點點綠光浮現,輕輕撫摸上植物外延的枝葉。
“植語”!
從司天監挑了幾門術法以後,司文自然不會浪費時間,立馬上手習練。
“水幕”的入門和熟練依舊極快,不過幾天的時間便能夠使用,似乎他所有的天賦都點在了水行屬相之上了。
除了“水幕”以外,剩下的三門木行術法中,司文最終選擇了“植語”,而在木行屬相上,他的天賦平平,到現在,“植語”已經學會,可另外兩門術法尚未開始。
而現在,他就是借助植物,探查過去殘留的一些信息。
司文閉上了眼睛。
植物是沒有視覺的,它無法看到並記錄院子裡是否有人類走過,即便通過術法,也無法將之重新構建出,不過,那從土麵傳達至根須的一次次的輕微顫動,在這種奇妙的感官裡,竟變得分外明顯。
那也是信息。
那顫動的一個個點,連成線,向著院子外延伸,為司文指明道路。
這株植物根須所觸及的地方,都是“植語”可以搜索到的範圍。
而很少人能知道,那樣一株冒出脆弱的綠葉的小小植株,其遍布地下的範圍,會如此之廣,超乎想象。
司文多次使用“植語”,排除掉一些雜亂、在植物的奇異感官中,有著明顯差彆的顫動,避開巡邏的人的耳目以後,最終,在一間廂房前停下。
看清楚廂房位置以後,司文不由得挑挑眉。
這正是那位大師的房間,從“植語”的指示來看,顯然葉師語已經捷足先登了。
從這個角度來看,這個房間果然有著秘密。
司文潛入了房間中,房間裡,在床上安睡的大師,赫然已經暈了過去,哪怕外界有動靜,但沒有一段時間,也醒不過來。
葉師語做了司文原本想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