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羽門的過程十分奇妙,將木牌貼上以後,羽門並沒有因此向內或向外洞開,僅僅下一秒,原本站定的司文就感受到了周身的景象極速扭曲著,快速遠去,相應的,許多模糊的、虛幻的景象出現,漂浮,隨意翻轉顛倒,組合又破壞。
某種不祥與壓抑的感覺時時刻刻壓迫著感官,讓人仿佛承受了某種非物質化的折磨,某種宏大、澎湃的思潮沉重地襲來,如同雷鳴般轟響著、燃燒著。
僅僅這樣度過了一瞬間,司文就失去了所有感官。
直到天亮了,太陽沒有升起來,不知從何而來的光亮卻在一瞬間擴散開,驅散了所有令人恐懼的黑暗。
一個破舊茅草屋裡,一個年輕人睜開了眼睛。
像是睡了許久,還帶著從漫長的夢境中醒過來的迷蒙感。
破爛陳舊,甚至角落裡還有蜘蛛網的天花板映入眼簾。
年輕人眼中閃過一絲迷茫,但很快就直接從床上跳了起來,意識到了自己的身份,意識到了這裡是哪裡。
他正是司文,七院學生,此次探索羽門為《化血分羽經》而來。
司文環視一眼周圍的環境,隨手在麵前凝成一麵水鏡,照出自己的臉和現在身上穿的的服飾。
“沒有變化,和進來之前一樣……”
這時候,他的腦子裡浮現起進羽門的前一刻獲得的種種信息。
毫無疑問,他被那個叫曹然的家夥給坑了。
“難怪書院裡,有關羽山的消息能打聽到不少,但這羽門,隻是強調了其危險性,不建議凝法境修士進入,我原本以為,書院在刻意保密,或是因為對外院放養,完全不在意……沒想到,隻要將木牌貼上羽門,自然而然就會得到基本的信息……”
比如群山惑心的特性,夜晚的危險性,以及在平原處,有著一個幾十萬人口的縣城,相對是更加安全的聚集地……
這些,都包含在內。
所以,他才會覺得曹然坑了他,明明是書院提供的免費消息,這小子偏偏轉手就換了好幾件凝法境妖魔的法化部位。
“說不定,連名字都是假的,不去狩獵妖魔,反而專門等在這階梯上,就是為了這樣坑一波,坑完能坑的以後,估計很快就會離開羽山了。”
想到這,司文一陣無語,雖然他對於被坑掉的東西沒有多心疼,但就這樣放過又有點不爽。
“以後要是再遇見了,肯定得揍他一頓才行,我的東西也必須重新拿回來。”
他吐出一口氣。
對於現在莫名在一個茅草屋裡醒來,司文倒是沒什麼意外。
白鹿木牌傳來的信息裡,已經說明了所有人都會隨機被傳送在任何的位置,不過,一般是在中心內縣城的附近,如果真被直接送進了群山,那隻能說是自己倒黴。
“現在要做的,是現在那座縣城裡找一個暫時居住的地方,之後再打聽消息,慢慢探索這羽門的世界……”
時間上還算充裕,還有十個多月。
走出茅草屋,司文很快明晰了自己的位置:
一座廢棄的小村子。
沒有村民居住,四處垮塌,昆蟲草木已經將這裡當作自由的家園。
“要不是知道這裡處於羽門之內,眼前的種種景象,和真實的世界又有什麼差異呢,誰能分清楚,難怪會有學生迷失,在這裡沉淪。”
司文想著,又摸了摸安安穩穩放在懷裡的白鹿木牌。
這塊木牌上的傳送陣依舊可以使用,輸入靈力以後就會被傳送離開,但這其中的時間,相比於在羽山內不過一瞬,或許是因為處在羽門,受到壓製,光是啟動陣法的時間起碼要幾分鐘。
不適合戰鬥時臨時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