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懷希望的人,收拾好了行囊,都站在岸邊等船。
但他們卻不知道,船有可能永遠不會來。
此刻的秦風,就是如此的感覺。
看著麵前一臉執拗的愛人,他的心裡刮起了風,下起了雪。
林婉兒還是走了,走得異常的堅決。
一如她最後留下的那句話,她用了五年來堅守這份情感,但人生,沒有幾個五年。
站在原地許久許久,秦風悵然若失,終究還是打車回了酒店。
當晚,秦風一夜未眠。
第二天早上剛醒,翟路就打電話過來催促,讓他記得中午一塊吃飯,還把地址發到了他手機上。
多年老友重聚,讓他的心情緩和了不少。
他先去了一趟公司,和張航完成了交接的最後一點工作後,就準備打車去翟路家裡。
聽到他要去和老友相聚,張航從櫃子裡拿出兩瓶酒讓他帶上,滿口說著不貴。
秦風也想著第一次去翟路家裡,空著手總不好,也就帶上了。
翟路這幾年過得不好不壞,雖說不是什麼大富之家,但好在吃喝不愁。
在靠近市中心的位置貸款買了一套三居室,老婆也是他單位裡的同事。
一進門,撲鼻而來的就是一股飯菜的香氣。
翟路夫妻倆已經在等他了,開門就是一個大大的擁抱:“好兄弟,歡迎回家!”
這一刻,秦風才感覺到自己是真的從那座冰冷陰森的監獄裡出來了。
從他出獄到現在,第一次有人給他接風洗塵。
一身鋼筋鐵骨的他,此時竟然都有些兩眼發酸。
“是啊老路,我回來了。”
一句我回來了,揉雜了太多滄桑和心酸。
不過秦風看到翟路的老婆拘謹地站在後麵,朝著他不冷不熱地扯了扯嘴角,還是把萬般情緒都壓了回去。
“這位就是弟妹吧?”
翟路大剌剌地摟著他的肩膀,向老婆介紹道:“老婆,認識一下,這位就是我經常和你提到的風哥,秦風。風哥,這是我老婆。今天給你接風的一桌子菜可都是她做的,怎麼樣,賢惠吧?”
“弟妹辛苦了,”秦風點了點頭,隨後把張航給的兩瓶酒拿了出來:“第一次上門,也沒準備什麼禮物,這兩瓶酒你們可一定要收下。”
翟路看了一眼,也沒和他客氣,直接讓老婆張蘭收下了。
他也知道秦風剛出獄,沒工作沒存款,哪來什麼錢買禮物。
張蘭看了一眼,還是兩瓶洋酒,嘀咕了一句:“送兩瓶假酒還不如彆送……”
翟路連忙瞪了她一眼,她就當沒看見似的直接進了屋。
落座之後,秦風光看一眼桌上的菜色就知道花費了不少心思。
一個乾鍋兔,幾道小菜,都是秦風從前愛吃的口味。
翟路用胳膊肘拐了他一下,笑道:“風哥,你看你都要流口水了,你就說弟弟這場接風宴給你安排得怎麼樣吧!”
“很好。”秦風拿起筷子夾了一塊兔肉放進嘴裡,忍不住感慨一句:“這是我五年來吃過最好的飯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