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一抬頭,就對上了一雙居高臨下的漂亮眸子。
紅唇紅裙,脖子上的鑽石項鏈也在燈光下散發著冰冷璀璨的光芒。
正如她這個人一般,高貴,卻冰冷。
而張航就站在夏初晴身後,朝著秦風拜了拜,看模樣眉毛胡子都快皺一起了,就差給他下跪了。
俗話說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婚,張航這段時間陪著他跑前跑後的,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之前姑媽轉院的事還是他幫忙盯著,秦風又怎麼好眼看著他在夏初晴麵前丟人?
於是他還是站了起來,淡淡道:“不知我哪裡得罪夏小姐了?”
“我朋友想認識認識你,你卻不識好歹,這是第一錯。”
夏初晴瞥了他一眼,檀口輕啟:“得罪了我,卻不知道錯在哪裡,這是第二錯。”
她說話時雙手抱在胸口,臉上沒有半點情感,猶如一隻漂亮的瓷娃娃。
“現在,你明白自己錯的哪裡了麼?”
今天這場宴會,要不是挨不住張航軟磨硬泡,而自己手上還跟他有合作,她是說什麼都不會來的。
區區一個什麼半路發家的新貴,還不值得她特意跑一趟。
她出生世家大族,跟隨她而來的小姐妹也都是些世家中的子弟。
其中有些家族早已沒落,完全靠的是吃老本。
可是從小被灌輸的思想,讓她們骨子裡就透露出一股高傲。
如果說剛才還對這個風頭正盛的慶城新貴有所好奇,現在看他的眼神更多的便是輕蔑和不耐煩了。
在場的男士裡,有多少人削尖了腦袋想和她們搭訕。
可他呢,居然敢這麼不給麵子,真是有眼無珠!
被一幫女人團團圍住要求道歉,秦風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他還沒開口,張航就急忙跑上來打圓場:“初晴啊,風哥畢竟是我爸請來的客人。今天是我爸五十整壽,就算不給我麵子也給他一個麵子。今天這事兒我替風哥向你道個歉,就這麼算了如何?”
說完,又轉過身來一副如喪考妣的模樣低聲懇求道:“風哥!風哥算我求你,給我個麵子!隻要您忍一忍,過後您有什麼氣衝我撒!”
見他都做出這般姿態了,秦風也隻得無奈地擺了擺手,示意他算了。
而夏初晴見張航親自出來說話,也不能太不給麵子,畢竟還在人家的場子上。
她倨傲地睨著秦風,語氣不陰不陽:“看在張航父親的麵上,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反正你我之間以後也沒什麼機會再見。”
“不過你也要記住了,真正的上流階層,不是被人施舍了點小錢就能擠進來的。”
“到了我們這樣的階層,除了錢一無是處的人,是得不到尊重的。”
秦風這一程,可以說是人在沙發坐,禍從天上來了。
自己又不是什麼唱戲的,這位夏小姐一聲吆喝,自己就必須過去獻唱。
平白無故挨了一頓教訓,秦風的臉色已經冷徹了。
要不是張航都快給他跪下了,他也不介意給這個女人一點顏色。
本以為忍過這口氣也就算了,誰知這時從門外大踏步地走來一名模樣端正的西裝青年。
那名青年一出現,現場就起了不小的轟動。
“那不是望江武盟的錢少麼!”
夏初晴身邊的一個女孩兒一看到西裝青年,立刻發出了花癡的尖叫聲。
而夏初晴也端起了架子,不過態度明顯比剛才緩和了許多,唇角也能瞧見一些弧度了。
一聽“武盟”兩個字,秦風倒是來了些興致,手肘戳了戳張航:“望江武盟是什麼?”
他的聲音不大,卻被旁邊的幾個女孩子聽得一清二楚。
夏初晴默默地搖了搖頭:果然是個沒見過世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