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花瓶體量不小,看起來十分厚重。
薄老雖然是武者,但他絲毫沒有還手的意思。
之前又挨了那麼多拳打腳踢,現在早已是滿臉鮮血了。
看楊子恒的架勢應該是衝著腦袋去的,這一花瓶要是砸實了,薄老隻怕扛不住。
曾可亦一下子慌了神,趕緊站起來:“住手,敢動薄老我要了你的命!”
可她根本過不去,因為那名風塵女子已經擋在了她的麵前,把玩著指甲頭也不抬:“敢要楊少的命,看來得把你的舌頭拔了,才能教會你不亂說話是麼?”
被她打過之後,曾可亦有些忌憚,隻能憤恨地瞪著她:“你們、你們……”
“小丫頭,我勸你要是不想毀了你們曾家,現在就老老實實地坐回去。”風塵女玩指甲的間隙,微微抬眸看向曾可亦,目光陰冷:“不然,後果你擔不起!”
一旁的林懷秋還是比曾可亦要有話語權的,怎麼說在外也是個響當當的人物。
他知道薄老跟隨曾家多年,要是他折了,盤龍殿和曾家就徹底斷了來往了。
於是趕緊勸道:“楊少,曾老他絕不是言而無信之人,既然他已經去拿東西了,那咱們在此等候便是,您又何必著急動手呢?”
可他剛勸了一句,楊子恒就狠戾一笑:“你讓我彆對他動手是吧?行啊。”
林懷秋剛鬆了一口氣,他便又道:“那你上去,讓姓曾的老頭子下來,給老子把東西跪著奉上!”
“這!”
林懷秋臉色一變,明知道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曾老何等人物?
那是跟隨過老龍主的,即便沒有這個身份,他在川中也是威震一方的袍哥領袖、川中財神,怎麼能容得他一個小輩如此羞辱?
但是他更知道,若是現在不順從楊子恒,等他上位之後,隻怕盤龍殿就要變天了。
看他吃癟,楊子恒可謂是心情大好。
他是三房所出,外人看來風風光光,但是家族裡卻屢屢受排擠,隻因為他母親是保姆爬床上位的。
往日裡見到曾涵江、林懷秋這樣的人物,那可是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可自從他得到了那個人的幫助後,如今在家族中的地位突飛猛進,就連從來不正眼看自己的父親也得衝他低眉順耳。
這種感覺……太爽了!
於是乎,楊子恒便把“小人得誌”四個字體現得淋漓儘致。
比如現在,他提出的這個要求明知道不可能,最起碼林懷秋不可能替曾老答應。
所以看林懷秋憋著火不敢發,他反而更加興奮:“辦不到是麼?那就彆怪老子沒給你們機會了!”
說完,他兩隻手抄起手裡的花瓶,直接就朝著薄老的腦袋砸去。
曾可亦淚流成河:“薄老!”
灰衣老者也認命地閉上了眼:“老夫……追隨老爺一生,最後落得如此下場,當真可悲啊!”
“糟老頭,去死吧!”
眼看著厚重的花瓶就要落下,其餘人都不忍地閉上了眼睛。
——砰!
隻聽一聲巨響,隨後響起來的……居然是楊子恒的慘叫!
薄老沒有感受到預料之中的痛楚,趕緊睜開眼一看,楊子恒居然整個人飛了出去,砸到了紅木茶幾上!
實木的紅木桌何等堅硬?
可楊子恒飛出去後居然直接將紅木茶幾攔腰砸斷,杯盞狼狽,散落了他一身,當場就吐出一口鮮血。
“楊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