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陳初晴穿著很隨性,一身黑色真絲睡衣,透露出一股慵懶,正在氣定神閒地化妝,好像被自己親生母親囚禁了三天的人不是她一樣。
聽到宋沛玉的話,她畫眼線的手都沒抖一下:“不考慮。”
看她這副愛理不理的樣子,一旁站著的一名女人急了:“小姐,你……”
而那女人身旁的正是陳初晴的助理蘇佩佩,趕緊拽了她一把,一記眼刀過去示意她彆亂說話。
麵對親生女兒這副態度,宋沛玉既不意外也不生氣。
抿了一口咖啡把杯子往旁邊一遞,立馬就有一名麵色陰沉的老婆子接過去。
她塗著紅色指甲油的手放在膝蓋上敲了敲,看樣子十分隨性,根本不在意陳初晴的態度。
“你應該知道,洪家和我們宋家本就世代交好,兩大家族聯姻也沒什麼好說的。”
“現在你父親去世了,我作為你母親,自然該為你的事情操操心了。”
“家裡給了你富足的生活,讓你含著金湯匙長大,你不可能什麼代價都不付出的。”
宋沛玉這番話,無非是在提醒陳初晴她的身份。
身為豪門千金,要享受豪門的待遇,就得接受家族的安排。
誰知陳初晴根本不吃她這一套,一邊描眉一邊漠然道:“媽你好像忘了,我姓陳。即便要安排我的婚姻,也該是陳家人安排。給我這把金湯勺的人是父親,既不是宋家也不是洪家,我沒必要聽他們的安排。”
宋沛玉聞言便皺了皺眉頭,聲音嚴厲了幾分:“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外公、我,包括你的叔伯們都是你的長輩,自小看著你長大,對你關愛有加,難道還做不了你的主麼!”
陳初晴一聽,嘴角就勾起了一抹諷笑。
又來了。
這套說辭這些天她都聽煩了,就一句“長輩”,便要定奪她的婚姻大事,真是可笑。
更何況她心裡明白,宋家人真的隻是讓她聯姻而已麼?
她放下了描眉的手,麵無表情地轉過來看向宋沛玉:“如果真的對我關愛有加,就不會在我父親去世不到半年,連效期都沒出就急著把我嫁出去。”
“媽,我是你親女兒,你我之間就不必說得這麼冠冕堂皇了,沒必要。”
“從我記事起,你對爸爸就沒有什麼好臉色,時常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但是因為宋家需要陳氏的扶持,所以你不得不委曲求全。”
“你和我爸的事我不評價什麼,但我隻希望你記住一點,若是沒有爸爸,宋家早就垮了。”
“明知道宋家是個無底洞,可他仍然無怨無悔地對你好,他去世才不到一年,你就迫不及待地把我送出去幫著娘家侵吞爸爸留下的產業,你的良心就不會痛麼?”
陳初晴的語氣十分平靜,看不到半點生氣的跡象,那是因為從小到大,她早就看透了外公一家子了,其中也包括她的母親。
在她這個母親的眼裡,恐怕從來沒把陳家當作她的家,隻是一個她用來填補娘家的工具罷了。
人死如燈滅,陳父去世之後,她也終於不用再忍了。
可即便宋沛玉做得難看,但她卻不允許彆人說得如此難聽,更何況那個人還是她的女兒。
所以陳初晴話剛說完,宋沛玉手一握緊,都沒發話,一道身影就快速到了陳初晴麵前。
——啪!
一記耳光之後,那名原本站在宋沛玉身後的老婦已經站在了陳初晴麵前,怒斥道:“放肆!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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