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晴海集團的大樓出來,一道蒼老卻有力的聲音叫住了他:“秦先生!”
對於江隨流的出現,秦風倒是沒有半點意外,他要是沒跟出來,那自己才要意外了。
所以他停下腳步回頭,等了江隨流一步。
剛才江隨流應該是跟著他和陳初晴一起下來的,但看秦風和陳初晴有事要說,所以一直和他們保持距離,現在才走上來。
此時的江隨流已經沒了剛才的威風凜凜,好像整個人都蒼老了幾分。
儘管他不讓旁人攙扶,但走路的腳步明顯虛浮了不少。
“江老。”
對於這位老前輩,秦風還是予以了尊稱,不過腰杆卻是一分未彎。
江隨流沒有在意他的態度,反而露出了笑容,仿佛兩個人剛才從未交過手,隻是在這裡碰見的一對忘年交而已:“眼下也快到中午了,秦先生應該還沒用飯吧?不知可否給江某一個顏麵,一同用餐可好?”
他沒有急著提讓秦風給他治療的事,秦風也給了他這個麵子:“正好,那就一起吃點兒吧。”
他會答應江隨流的主要原因,還是因為江隨流出身川中武盟。
之前就聽曾老說過,如今的川中武盟早已入世。
不僅自己有公司有生意,更是和洪家來往甚密。
更有一個說法,那就是如今的洪家已經是川中武盟最大的股東了。
川中武盟,早就已經是洪氏的家奴了。
江隨流作為川中武盟的當家紅棍,其中的門道他肯定都清楚,秦風也想從他的口中打聽打聽,最近洪家都有些什麼動向。頂點小說
按照之前跟隨楊子恒的女人所說,那個在背後圖謀盤龍殿的人很有可能與洪家有著密切的合作。
至於究竟是什麼合作,尚未可知。
跟著江隨流的中年壯漢名叫高雄,算是江隨流的兒徒,從小養在身邊,對江隨流畢恭畢敬。
不過他對秦風的態度就很一般了,時不時哼一鼻子,以此來表達自己的不滿。
秦風沒在意他,跟著江隨流上了他的車,卻沒去什麼大酒店,而是直奔邊郊的一個農家小院。
一進門,老板就十分熱絡地上來招呼:“喲,江老,又帶著徒弟來吃飯呢!老樣子?”
江隨流也很隨性:“今天有客人,在老樣子的基礎上再加二十個烤肉串、再來十個腰子,酒我自己帶了,你就彆操心了。”
說著轉頭衝秦風道:“秦先生彆嫌,這農家小院看起來不怎麼樣,但他們家的川菜可是相當地道。特彆是他們家的夜燒烤,也是相當巴適。可惜現在是中午,咱們隻能少來點嘗嘗鮮了。”
秦風倒沒什麼意見,反而覺得到這種地方來他更放得開。
要真去那種上星級的大酒店裝腔作勢,他反倒會覺得江隨流這個“江湖中人”有點弄虛作假的成分了。
三個人落座,其他人全都沒跟過來。
這也是江隨流向秦風示好的方式之一,說白了就是用這種方式告訴秦風:我信任你!
酒菜都上來,江隨流還沒說正題,反而招呼秦風喝酒吃菜。
不得不說江隨流剛才沒扯謊,這家店的川菜確實地道,一道毛血旺吃得秦風火燒火燎的,相當巴適。
“江老,既然你都把我叫到這裡來了,現在飯也吃了酒也喝了,咱們就彆打啞謎了,有話還是直說吧。”
放下筷子,秦風也沒有因為吃人嘴短而放軟了語氣。
“我這人直腸子,不喜歡繞彎。”
“你想讓我治你的毛病,那我得先問你,你有什麼值得我出手的地方?”
秦風話音剛落,江隨流還沒說話,高雄那邊“啪”的一聲,直接把筷子拍在了桌麵上,連帶著桌上碗碟都跟著一震。
那張臉上的橫肉戾氣相當重,瞪著一雙牛眼看著秦風:“小子,我師父給你臉麵,叫一聲‘秦先生’,但你也彆太拿自己當碟子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