繪靈持劍站在距離霓裳不遠處，兩個人四目相對，周邊人都不自覺地安靜下來。
不過比起繪靈的淡然，霓裳此刻的盛氣淩人倒是顯得有些難看：“嗬嗬，你敢打我？我看你是下山了幾年，忘了我們之間的身份差距了。你敢碰我，我就敢讓你在無相宗待不下去！”
都知道霓裳不僅是宗主夫人的關門弟子，她自身也出身仙門世家，乃是天生靈骨。
若非如此，琉沁也不可能讓她做自己的關門弟子。
最關鍵的是，霓裳的家族正是琉沁的母家，說到底，她還要叫琉沁一聲“姑姑”。
而繪靈雖然天資非凡，在宗門內也算得上是精英弟子，但是論起身份地位，她是沒法和霓裳相提並論的。
甚至一些下三門的長老都要禮讓霓裳三分。
然而繪靈傲然而立，絲毫沒有要讓步的意思：“你這句話已經說了不知道多少次了，我入宗門百年，百年前就聽過你這些話，這百年來你我之間摩擦不斷，可我仍舊站在這裡，你覺得我會怕你麼？”
繪靈語氣平淡，看著霓裳等人的眸中還有幾分輕蔑。
明明她是孤身一人，可麵對霓裳等人卻有種居高臨下的傲視。
“嗬嗬，好大的口氣！”霓裳這會兒一口銀牙都快咬碎了，死死地盯著繪靈：“你不過就是仗著嫁給了姑蘇禮，就以為自己有姑蘇家撐腰了？就因為你，姑蘇禮至今都還沒能接任姑蘇家家主的位置，你還不知道為什麼嗎？”
“就因為娶了你這麼一個上不得台麵的女人，現在姑蘇家根本就不承認你這個少夫人。”
“我要是你啊，根本沒臉在這裡耀武揚威，早就找個地縫鑽進去了。”
“我說，你該不會真以為嫁給了姑蘇禮就能成為姑蘇家未來的女主人吧？做夢！”
霓裳絲毫不掩飾自己對繪靈的鄙夷和妒忌，看起來仿佛繪靈如今的位置應該是她的才對。
秦風生怕繪靈被刺激到，剛要開口說話，就聽繪靈道：“我嫁給姑蘇禮，看中是他這個人。無論他以後能不能當成姑蘇家的家主，在我眼裡他都隻是我繪靈的夫君，僅此而已。”
“至於你說什麼姑蘇家的夫人，我從來就不在乎這個位置。”
“自上山之日起，我一生的追求便隻有飛升成神，庇佑蒼生，這些所謂的虛名你若是喜歡，你儘管拿去便是。”
說著，她又輕挑地瞥了霓裳一眼，驕傲之色毫不掩飾：“當然了，如果你拿得走的話。”
“你！”
繪靈這一番話可以說讓霓裳徹底破防了，秦風雖然不了解，但上次他既看出來霓裳和姑蘇禮夫妻二人之間有一段故事。
現在看來不僅僅是故事，甚至還有事故。
而繪靈的話可以說是降維打擊，直接從高度上就碾壓了霓裳。
說白了就是一句話“老娘不在乎的東西，你也一樣拿不走”。
不過他很奇怪，平日裡一向和繪靈師姐形影不離的姑蘇禮，今天居然沒在。
霓裳瞧著快把一口銀牙都咬碎了，眼看著兩個人之間的氛圍越來越緊張，秦風覺得會有一場大戰，拉著祝星默默地往後站了站。
隻要霓裳那邊的其他人不動手，他們兩個男人就沒法摻和進來。
——噌！
長劍出鞘，一道劍意瞬間湧起，霓裳手持長劍，整個人殺氣騰騰，長劍直逼繪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