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沒說完,徐小飛眼前又是一花,就再沒知覺了。原來薛向懷裡的小適被他把頭給換了方向,小家夥看不到眼前的熱鬨,自是不依,在薛向懷裡奮力的扭頭,可每次總被薛向成功的又帶了回去。這下小家夥可不乾了,也不哼哼唧唧的表示抗議了,直接用小嘴巴狠狠地咬在薛向肩膀處,好在衣服甚厚,小家夥的牙齒隻觸及皮肉就沒力了。
薛向正安撫小家夥,沒功夫下連環殺手。誰料還沒把小家夥哄好,又聽見徐小飛在一邊大放厥詞,薛向也顧不得下家夥的憤怒了,拚著被她再咬一口,又把她的頭向後方一帶,右手急探而出,一把抓住徐小飛的頭發,狠狠地往下一扯,砰的一聲,直接讓徐小飛的腦袋和大地來了一次親密接觸。徐小飛的腦袋愣生生的被薛向直接從半空拽到地麵狠狠砸在地上,這手段比上次膝撞匕首男更來的殘酷。膝撞匕首男,至少還有些花哨的動作,可這一下完全是簡單粗暴,純屬猛力取勝,動作的觀賞性稍遜,但酷烈程度猶有過之。薛向看著地上躺屍的徐小飛,嘴唇輕啟“聒噪!”
候小春幾人在薛向第一次出手之後就一直沒回過神,先是老大被人一耳光抽飛了牙齒,幾人心裡正覺得眼前的事情有些不可理喻,自己己方八個壯漢,對方區區兩個人,他怎麼就敢招呼不打一聲就先出手,他怎麼就敢?幾人心裡正憤憤之際,聽見老大一聲令下,還沒來得及發動,老大瞬間就被人乾暈了。看到老大被用這種殘忍的手段秒殺了,這下幾人心裡的憤憤之情立時化作一身冷汗我們是來打架的,可不是來打仗的,這手段完全是對付階級敵人的呀,太冷酷啦,太凶殘啦,我們要抗議。
候小春一夥這時真是傻了眼,沒人動作,也沒人出聲叫喊著給大飛哥報仇,腦子裡亂糟糟地想的都是眼前的這個男人會怎麼收拾自己,隻求對方彆像對大飛哥,不,對小飛那樣凶殘就好,如果他同意,還是自己動手抽自己最好。沒有一個人心裡泛起絲毫的反抗意識,儘管有幾個家夥的挎包還藏著匕首、短刀。此時的情形就似群羊麵對猛虎,想的都是怎麼推出幾隻羊讓猛虎吃了來減輕整個羊群的傷害,絲毫不會想到如何團結起來抵抗猛虎。
此時,不光候小春幾個沒了聲音,方國華三個學生也呆立當場,人人眼睛瞪得溜圓,嘴巴大張著,嘴角甚至都溢出了口水,如果不明所以的人看見他們三人這副模樣,準得以為是哪個福利院跑出來的傻子在這兒聚齊開會呢。方國華心中實在太震撼了,以前總聽人說薛晚的哥哥有多厲害,他心裡也不過以為就和學校的兩幫壞學生鬥毆,拚的是個朋友眾、兄弟多。此時見了眼前這般光景,他才知道這個人的武力真的是讓人高山仰止,景行行止。
薛向懷裡的小家夥這回是真的被惹急了,薛向剛把徐小飛撂趴下,小家夥就哇的哭了出來,邊哭邊用一隻小手扯薛向耳朵,另一隻小手直奔薛向的帽子,薛向不敢躲避又鬆不得手,“唰”的下,帽子被小家夥打飛。小家夥哭的真叫一個傷心,淚珠嘩嘩而下,一會兒眼淚就把薛向衣領打濕了,小嘴兒一張一吸,有些上氣不接下氣,可把薛向急壞了。薛向也鬨不明白,怎麼就招著這位小祖宗了,就轉了幾下身子也沒弄疼她啊。
他哪裡知道小家夥此時的小心思委屈極了,以為大哥又變回從前的樣子,不寵自己了,一想至此,眼淚哪裡還止得住。薛向顧不得收拾幾人,抱著小家夥好一陣哄,任她抓鼻子,揪耳朵,又許下無數好處,好一會兒小家夥才止住哭聲。小家夥見大哥還是那麼緊張自己,覺得自己是不是有些想多了,一時間小心思有些羞羞,把小臉藏進薛向的大衣裡不肯出來。薛向還以為小家夥又不高興了,抱著她的小身子搖搖晃晃,小家夥方才把小臉轉過來,她還有些害羞,轉過來的小臉用薛向的衣領遮了,隻露出一雙通紅的小眼睛,滴溜溜地轉著。
薛向的帽子剛被小家夥打落,滾出老遠。小晚正準備去撿,突然,方國華三人和候小春七人瞬間發動,齊奔皮帽而去,把小晚嚇了一跳,以為幾人趁薛向哄小適之際,爆起發亂,倒是康桐和小意一動沒動。
原來薛向被小適弄得手忙腳亂,方才擊倒徐小飛所營造的肅殺、慘烈的氣氛被破壞殆儘。幾人心裡齊齊鬆了口氣,隻盼著天官賜福小仙童能多鬨會兒薛向,最好鬨得薛向忘了自己的存在。又擔心小仙童鬨得太狠了,惹惱了薛向,待會兒火氣全撒向自己,如果真是這樣還不如自己把自己撞暈來得痛快。幾人正想著怎麼贏得薛向些許好感,薛向的帽子就被小家夥打掉了。
天賜良機!如果自己幫他把帽子撿起來送還他,不正是可以獲得他的好感嗎?哪怕隻一絲,待會兒也可少點罪。熟料人同此心,心同此理,七個打劫的、三個被劫的沒有一個是眼色差的,於是就造成了眼前這麼個結果。
隻見十個人擠成了一個小圈,十隻手將水獺皮帽遮得不見了蹤影,誰也不肯撒手,誰也不敢撕搶,反正一根指頭能挨著帽子也是好的。十個家夥圍成一團,搶jie的那夥瞪著自己的前佛爺,被搶的這夥兒裝作看不見,死活不撒手,反正沒人敢扯這帽子,誰扯壞了,那個人不收拾他,另外九個也得把他活撕了。
薛向剛哄好小家活兒,抬頭一看,十個人擠在一起不知道在乾什麼,透過一隻手指縫兒才知道原來是給自己揀帽子去了。看著這幅奇怪的場景,心裡哪裡不明白是怎麼回事,隻是這造型實在太滑稽了,薛向心裡有些好笑,先前被小適弄淡三分的怒氣這會兒差不多全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