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小子膽兒也忒小了吧,咱哥們兒怕過誰來,他們要是還敢來,這回非打出他屎來。隻是可惜了我的大美人兒,救色之恩不說來世結草銜環,今生以身相許,總不過分吧。”朱世軍重新爬回樹杈,一邊喝酒,一邊哀歎。
雷小天笑道“你丫剛才從那麼高的地方跳下來,飛踹那小子也是為了勾引美人兒吧,真是用心良苦啊!”
“你道咱為啥那麼生猛,還不是她那溫柔的目光,給了我無窮的力量。不然,傻子才從那麼高地方跳下來,摔斷腿誰負責?現在看來,我的一番表演還是頗具效果的,你們沒看見剛才那妞兒看我的眼神,真叫一個含羞帶怯,含情脈脈,我猜他一定是對我芳心暗許了,你們…..”朱世軍雙腿在樹杈上擺著秋千,許是喝了酒的緣故,放下書生的矜持,風騷得一塌糊塗。
雷小天、康桐實在受不了了,雷小天捂著耳朵靠在樹上假寐,康桐大口大口地灌酒,抵禦他的騷音。朱世軍見光他一個逗哏,沒人當捧哏,這相聲說不成了,一時也啞了火,靠在樹上睡覺。
三人誰都沒了言語,林間風吹樹響,鳥唱蟲鳴,真個是“蟬噪林逾靜,鳥鳴山更幽”。空山無人語,風吹人欲熏,三人在這清涼幽深的林間,一時間睡意綿綿。
恬靜的時光總是如此短暫,很快就有噪音打破了寧靜。
“不對,聽,好像有車隊過來了。”康桐最是警覺,管事劉走時留下的話,他雖沒當回事,卻記在心裡。
雷小天也驚醒了,“蹭蹭蹭”幾下就爬到了樹稍,放眼望去,老君廟的四周來了不少軍車,正向自己這邊合圍過來。雷小天知道大事不好,爬了下來,對康桐、朱世軍急道“不好,肯定是剛才的那幫沒種的家夥叫了部隊的人來了,四周都被封死了,我們出不去了。”
康桐早有了心裡準備,麵不改色。朱世軍可就沒這麼鎮定了,剛才他耍酷的時候把那群家夥的頭頭一通好踹,這會兒落在人家手裡,哪還有好。朱世軍四下觀望,尋找隱蔽之所,急切間見山坡左側有一方小水塘,水塘兩畝見方,其間水草叢生,四周大樹環繞。朱世軍指了指水塘,大喜道“天無絕人之路,咱們含了葦子杆藏水裡,不信他們尋得到。”
雷小天聽罷大是意動,正待說好,卻被康桐截斷“不成,咱們的車子還在老君廟門口停著呢,他們哪裡會信咱們已經離開。好在管事劉借走一輛,三個人能藏一個。”康桐平日不愛多言,可每次他說話,薛向幾人都會給予足夠的重視。因為他從不廢話,每次說話都在心裡過了幾遍。
朱世軍和雷小天臉色一暗,康桐接著道“老豬藏著。”
朱世軍一聽,脖子一梗“小康,你怎麼罵人呢,我老豬是那種臨陣脫逃的人嘛,以後再這樣說,我可真翻臉啊。”
雷小天道“老豬,彆犟了,小康必然是深思熟慮過的。一來,剛才就是你揍他們揍的最狠,這回逮著機會,他們還不下死手啊;二來,若是他們把咱哥們兒弄走,也得有人給三哥報信不是,看這群家夥光天化日就敢qj婦女,壓根就沒把人命放心上。”
朱世軍還待再犟,康桐道“不想咱哥們兒死,你就挺著。”
朱世軍眼眶一紅,一語不發,扭頭往水塘邊奔去。奔跑之前,他把鞋脫了,拎在手裡,以免留下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