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說是十一點,是因為到了十一點,按照古老的算法,相當於就是進入了另外一天。
而大部分人的認知,都認為要到零點才算進入第二天。
實則不然,十一點一到,就已經進入了下一天。
隻不過因為太陽時的原因,越是朝內陸走,時間會有幾分鐘的延遲。
十一點一到,那就是到了卦象死地。
卦象的處境,代表了阿良的情況。
按照朋友的說法,出了事還遇上死地,大概率是命沒了。
暗中,我也進行了推敲,覺得事情的真相和朋友的推算八九不離十。
阿良前去對人販子進行報複,被抓住後,少不了要被收拾和折磨,就算當時沒搞死,因為傷勢等等的,堅持兩三天估計就堅持不住了。
越是接近十一點,我越是瘋狂給阿良撥打語音電話,基本上兩分鐘就是一個。
我的想法很簡單,不論結果如何,知道好歹比亂想瞎猜要好。
他電話隻要還有電,由於這邊不斷撥打語音,那邊人被搞得煩躁後或許就會接通。
這樣,就能知道他到底如何。
隻要能聯係上,不管是聯係上阿良還是收拾他的人,好歹還能和對方交涉,想著花點錢將他給弄出來。
然而現實,並不會因為有人希望而產生改變。
彆說到十一點,一直打到十二點,我沒去數打了個語音,都沒得到回應。
至此,隻能放棄。
至此,我和阿良徹底失聯。
至今,我也不知道他是死了,還是又被賣去了某個黑公司內,在壓榨中繼續敲鍵盤。
全身力氣好似被抽空,我癱軟地靠在床頭,什麼也不想做,就隻是發呆。
一路上的經曆,不斷在腦海內閃現。
淩晨兩點多,我抽出三根煙,點燃後豎在桌子上,算是為阿良送行。
唯一可惜的是,隻知道他家大概是屬於哪一個市,而不是具體的家庭住址,否則等回去後,還能替代他去看看他家裡人,將他的一些情況告知他家裡人。
雯雯也哭了。
她直接就在電話裡哭了起來,念叨著不希望是這樣一個結果。
這段時間接觸下來,她真切的感覺到阿良是一個好得不能再好的人,情願自己多吃虧,也不願我們多受苦,
她怒罵為何死的人不是那些人販子,不是彪哥和深哥等黑心之人,卻偏偏是阿良。
這讓我想到了,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或許就是這麼來的吧。
儘管知道結果如何,卻因一直聯係不上,心中還是存在一絲希望。
一直到現在,我也沒將阿良的微信給刪了,甚至時不時還會發一條消息過去。
“希望你回來!”
我多麼希望,什麼時候他的微信忽然彈出一條消息,說:“東哥,我回來了,咱們聚一聚。”
三天隔離,眨眼即到。
得知清晨八點就要坐大巴前往國門口,我五點就起來,洗漱完畢後,坐在床上思索另外一件事,難以確定到底要不要做。
因為我知道,隻要到了國門那邊,就沒機會再做這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