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花轉身向後,剛好對上軒轅宇那張清雋俊逸的臉。
“大爺,您怎麼會在這兒?”
軒轅宇淡淡瞟了她一眼“我來府上拜訪,也要提前跟你知會?”
王大花梗了一下,順著杆兒往上爬。
“大爺,您剛說可以帶我進去?”
軒轅宇未置可否,朝宋張使了個眼色。
宋張會意,把張玉安的藥箱拎過來,裝進自己捧著的紅木匣子裡。
“走吧,辦完事在角門等我。”
有侯府嫡長子開路,王大花屁顛屁顛跟在後頭,大搖大擺從正門進去。
張玉安靜靜打量軒轅宇,又是個衙內,若非眼饞小娘子的急救法子,他才不願意同這群公子哥兒打交道。
宋張遞了拜帖,跟在軒轅宇身後去正堂書房,采蓮抄僻靜小路把王大花跟張玉安領到下人房。
木門吱呀一聲打開,血腥氣撲鼻。
“娘!”
或許是原主遺留下的情感,王大花自然而然叫人。
王媽原本腦袋下垂,趴在床上等死,聽見女兒的聲音驚詫抬頭。
“大花?你怎麼進來的?”
“娘,旁的等會兒再說,先讓大夫治傷。”
王大花跟采蓮一人一邊把人從床上扶起來。
王媽在侯府時體態豐腴,陪嫁過來兩年變得瘦骨如柴,氣色也極差。
白色裡衣浸透血水,從腰間一直蔓延到臀部。
王大花想要碰觸,又怕弄疼王媽,眼眶一酸兩行淚珠順著腮邊落下。
“彆哭,娘不疼的。”
分開兩年,王媽上下打量著女兒,沒承想臨死還能見上一麵。
傷成這樣不疼才怪!
翰林府的主子們也太狠了,壓根不給人留活路!
王大花抹了抹眼睛,從炕邊讓開,給張玉安騰位置。
張玉安用烈酒消毒,浸潤跟血肉黏在一起的衣衫。
王媽疼得倒吸涼氣,怕女兒擔心,努力克製不呼出聲。
裡衣掀開,腰臀處的皮膚幾乎被打成一坨爛肉。
血肉模糊,根本看不出具體傷處,整片全是止不住的血漬。
王大花看得眼前發黑,她不敢想象行刑時王媽會有多疼。
縱使張玉安常年混跡軍營,見慣了皮肉傷,也不禁眉頭緊皺。
“有幾處腐肉需要剜掉,兩位還是回避一下。”
王大花擔憂地看著王媽,遲遲不肯出去。
她不確定這個時代有沒有麻醉,但還是問出口。
“大夫,可以給我娘用上麻沸散嗎?”
張玉安嘖了一聲,有些心疼地從懷裡掏出一個瓷瓶。
“你倒懂行,放心吧,我會給你娘用上的。”
說完,推搡著把兩人趕出門。
王大花跟采蓮等在門外,一開始還能聽見隱忍地痛呼,後頭許是麻沸散起效,再沒動靜。
“大花,王媽會挺過來的。”
采蓮握住王大花的手,輕聲安慰。
這時,陳廚娘也趕到了,她手裡拎著個食盒塞給王大花。
“恩人,這裡頭都是大補的。旁的我幫不上忙,王媽的吃食往後儘管交給我。”
王大花接過食盒,真誠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