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在想,這件事夫人八成很快就會知曉,那這麼一來,他們不就等於真的直接撕破臉了?
“彆擔心。”軒轅宇好似一眼看透她的想法,淡漠的開口“事已至此,還是先好好為你母親治療。”
王大花點了點頭,這個時候,她所有的感激也隻能暫且擱在心裡。
“山長那裡?”她忽然想到這一點,更加憂慮。
“無妨。”軒轅宇擺了擺手,“我會給他道明情況,等你母親好了,暫且讓她作為你在廚房的幫手,想來顧長舟也不會多說什麼。”
他簡簡單單幾句話,化解了王大花心裡所有顧慮。
陳氏的病症跟其他病人比起來,似乎更加嚴重,連著幾天高燒不退,甚至已經開始說起胡話,讓人實在難過。
薛大夫過來給她施了針,又在藥方子裡加了幾味藥,給她吃了兩天,陳氏這才漸漸好轉起來。
然而這一天早上,原本已經可以下床走動的陳氏忽然毫無征兆的吐了血。
彼時王大花正在收拾鍋碗,聽到這個消息,她連忙奔了回去。
陳氏正半趴在床上,渾身虛軟無力,朝她露出微笑。
王大花心神俱震,急忙給她把脈,卻發現陳氏經脈紊亂,好似中毒的征兆。
“沒用的。”陳氏慘笑一聲,“當時夫人之所以放著隻幾個人看守我,不過是因為我已經被她喂下穿腸毒藥,根本逃不出她們的手掌心。”
“什麼?”王大花大驚失色,眼前瞬間模糊一片,眼淚不受控製的湧了出來。
她用力抹了一把眼淚,“您怎麼不早說,為什麼不早說?”
陳氏也是眼睛通紅,她朝王大花招了招手,笑著道
“女兒啊,自從你得了造化,讓人將娘從大小姐那裡救出來,夫人其實就已經盯上我了。
夫人手握權勢,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可她最討厭的就是失去控製,知道麼,我們母女於她而言已經逐漸失控了,所以,她……”
“憑什麼?!”王大花咬牙切齒道“憑什麼我們就得被她控製,就得為她所用,我還以為,早早將您救出來,我們娘倆就能安安心心在一起生活,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永遠背負著枷鎖。”
她一邊說著,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顆顆滾落,看的人實在心疼。
陳氏也泣不成聲,“女兒啊,既然你已經選擇了大少爺,成了他的人,那他就是唯一能夠救你的,保護你的人。
娘不求你救娘,你隻需要好好活著,有朝一日要是可以,你就好好替自己籌謀。”
“解藥是不是隻有夫人才有?”王大花打斷陳氏的話,直勾勾盯著後者的眼睛。
與此同時,陳氏下意識躲開她的目光,“女兒,為娘的病已經沒辦法醫治了,那位薛大夫,不是也沒診斷出來?”
“我會想辦法,找到解藥。”王大花按住陳氏的手“娘,這件事不要告訴任何人。”
目前為止,也隻有王大花,陳氏,以及香秀知道這事兒。
王大花沉思良久,決定無論如何,也得找到解決辦法,她絕對不可能眼睜睜看著陳氏被毒藥腐蝕,一點一點死在她麵前。
暮色將近時,軒轅宇跟薛大夫他們上了山,還帶著不少吃食,分給了王大花。
王大花一如往常,跟他們談天說地,沒有露出絲毫破綻。
隨後,她請薛大夫給陳氏診脈,薛大夫捋了捋胡須,說陳氏的疫病已經好的差不多,但經脈紊亂,身體仍舊虛弱,還是應該好好休養。
他並沒有說起陳氏中毒一事,可想而知這毒藥多麼隱秘。
王大花猜了猜,暗暗想道,這毒想來是陣發,隔幾天發作一次的那種。